等素年结束了针灸,小翠才长嘘一口气,将丝帕递过去,“小姐,擦擦汗。Du00.coM”
哪儿有汗啊?!梁珞都无语了,他本以为这个小丫鬟动作粗鲁地将他挤开,举出一方丝帕挡住了他的视线是有什么重要的作用呢,擦汗?擦哪门子的汗?
梁珞觉得自己都是一头的汗,那么长的银针扎到肉里,不疼吗?
素年只愣了一下,从善如流地接过小翠手里的丝帕,装模作样地在额头上按了按,然后坐到一边,欣赏起风景来了。
梁珞很憋屈,他才不相信他们之前治疗的时候也这么沉默,既然没人想说话,那他就自己找话题。
梁珞慢慢地踱到桌边,在素年的对面坐下:“沈娘子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见让梁某大开眼界。”
素年微笑,她不想答话,这个梁珞的说法方式带着做作的老道,恕她欣赏不来。
“是这样的,本县的同仁堂里,也有一位很厉害的大夫,姓谢,最近这位谢大夫正在为本县衙里的一名捕头医治,可已经有段日子了,仍旧不见起色,不知道这个捕头有没有福气能请到沈娘子……”
“症状?”
梁珞一愣,素年的声音里并没有任何因为赞美而生出的得意之情,也没有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清清凉凉,如同潺潺的流水一般沁人心脾。
“这个,好像是疼痛……”梁珞努力回忆他偶尔听过的一丝半点情况。
这个借口是他临时想到的,于是绞尽脑汁开始想,魏捕头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来着?似乎是因为疼痛坚持不住的样子。
素年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人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或许更少,但如果是疼痛的话,那么很可能是之前谢大夫提过的风湿性关节炎症,只不过要严重许多。
谢大夫有几天没来了,不知道这个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但中药的起效原本就慢,几天其实也看不出什么。
梁珞继续憋屈,素年只问了一句“症状”,然后就开始自顾自地发呆,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一旁刘府的侍女体贴地为梁珞和素年斟上芳香扑鼻的清茶,然后静静地退到一边,房间里的气氛过于压抑,他们这些下人还是没有存在感的好。
很快,素年起身将刘炎梓的银针起出,“觉得如何?”
“甚好。”
素年暗?澹?吧鹾谩笔怯卸嗪茫?p> “多亏了沈娘子,我觉得最近看物清晰了不少,并且,按照沈娘子的提点,每半个时辰眺望远方,眼睛的酸涩感已经很少出现。”
素年点点头,“请刘公子继续保持这个习惯,远眺或是闭目养神都可,眼睛对你们读书人来说非常的宝贵,还请多加珍惜。”
“那是自然。”刘炎梓笑着感谢,和乐融融,只除了梁珞兀自憋屈着。
但死心从来不是梁珞的作风,他硬是凑了上去:“什么习惯?我虽然成不了读书人,但眼睛也是很重要的,沈娘子能否也教我一教?”
“其实并不是诀窍,看书的时候每半个时辰向远处眺望,放松一下,梁公子不妨在看书的时候也照做试试,效果很是不错。”素年很配合地回答。
于是梁珞又失语了,看书的时候,他怎么会有看书的时候?这不是找不自在嘛。
刘炎梓嘴边有一丝可疑的笑意,转瞬即逝,随即让他的小厮竹溪取来一只小匣子,“劳烦沈娘子了,七天以后,还要再次拜托沈娘子。”
巧儿从竹溪手里将匣子接过来,这次是正常的分量,她恭敬地跟在小姐的身后,慢慢地走出了院子。
“哎,沈娘子,那县衙捕头的事情……?”梁珞追出去,他怎么感觉这事儿好像不了了之了呢?
素年停下脚步,转过头:“同仁堂谢大夫的名声,饶是小女子也听说过,医术医德都很受推崇,请公子放心,谢大夫必然会将患者治好的,告辞。”素年行了礼,带着两个小丫鬟翩翩然转身离去。
这两人,串好说辞的吧?梁珞不甘心,正打算追上去再说两句,刘炎梓的清朗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梁公子,复诊已经结束了,你之前不是问起中秋祭月会吗?我们来详细说说吧……”
从刘府出来,素年谢绝了刘府相送,打算带着小翠和巧儿走一走。
这次的诊金掂量着就不重,素年心里微安,再那么大金额的收下去,她的手会软的。
“小姐,刘公子的小厮,叫竹溪呢。”小翠忽然凑到素年身边说。
“好像……是吧?”
素年摸不准小翠的想法,难道说那个小厮有什么特殊之处?
“竹溪……,这名字,好好听啊……”小翠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惆怅”。
素年脚下一个踉跄,对的对的,她都忘了,刚穿越过来的那段时间里,素年其实在心中吐槽过小翠的名字,还不止一次,因为曾经她看那些个小说,丫鬟的名字要么就“小翠”,要么就“阿红”,要多俗有多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