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个李霜石怎么又被押解进京了,莫非犯了什么大错?”
杜英缓缓道:“今年发生了一件震惊星罗的大事。Du00.coM六月中旬,一队夜重官兵约千人护送几位罗斯人,非要踏上夷洲,说是要观赏夷洲的风光。然后趁机占领了数个城市,当地驻军统领将军蓝河没有接到军部命令不敢抵抗。李霜石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又说大敌当前怎能坐视国土沦丧,于是亲率三百骑兵,将上千夜重官兵杀得落花流水,赶下大海。消息传来,举国振奋,都把李霜石赞为国之良将。”
“杀得好,这李霜石还真不错,有些真本事。这不是好事吗,帝国要奖励军功的,怎么反倒……”
“阿错啊,看来你对当今天下大势一点不了解啊。”
“我就是野小子一个,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我虽然无足轻重,但总是星罗人,国家要倒霉了,你我也不得好过。故此,这国家大事有时还是要了解一些,不能总是糊里糊涂的。”
“大哥说得是,你就给小弟指点一下,我也要做个忧国忧民的贤人。”
杜英拿这个兄弟没有办法,摇摇头继续说道:“当今天下,主要有三大国,北方罗斯,东方夜重,加上我们星罗。罗斯最为强大,野心也最大,总想一统天下,在各国之间搅风搅雨,他们从中渔翁得利,趁火打劫。东方水岛上的夜重国,据说其祖先本来是星罗逃亡重犯,其后裔逐渐繁衍自成一国,对星罗最为充满敌意,时时刻刻想侵占星罗,历史上多次发动侵略我星罗的战争,但均未得逞。而每当我们要消灭夜重国时,罗斯老毛子又怕我们国力强大而横加阻拦,结果导致数百年来战火连绵,星罗国势不断弱小,原来的藩属国,像东北的勾里,西边的西域突厥,也在老毛子的挑唆下脱离了星罗统治,甚至反目为仇。而夜重从一个茹毛饮血的小部落,却在罗斯老子不怀好意的扶持下慢慢发展壮大,对星罗造成了越来越严重的威胁。”
阿错惊道:“大哥我明白了,这罗斯老毛子想占领我们星罗,可又害怕损失太大,就故意让夜重做大,然后和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在双方元气大伤之时,罗斯老毛子再出兵,就轻而易举的把我们都占领了,从此乖乖地听他的话。哎呀,想不到大哥你现在对国家大事懂这么多,眼光这么高明,小弟真是要刮目相看。”
杜英不理阿错调侃,他沉重地点点头:“大哥和你一样也都是山野村夫,这些本也不懂,是偶尔听到顾城顾大人和太子殿下议论国事时才明白的。你好久不见顾大人了,他现在因为忧国忧民操劳过度,鬓发全白,形销骨立、面容憔悴,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那个老头,当初也不管自己死活,自己挟持公主之时竟也草草过问一下就甩袖子走了,果真是一心放在国家社稷,自己瞎折腾的这点小事,他根本是看不在眼里的。
又想起三岔口明月夜,那个顾老头吟诵时的翩翩风采、儒雅风貌,竟变成了杜英口中的糟老头,阿错又有些黯然。
嗨,自己是什么人,顾老头是什么人,这门子闲心不操。
“大哥,这夜重人难道都是傻子,不明白罗斯的狼子野心?为什么我们不联合起来,先把罗斯老毛子干掉,再解决彼此恩怨。”
“针对这个疑问,顾大人曾经对太子殿下讲解、分析过。顾大人说,夜重虽然残暴愚蠢,但也不乏有识之士,只是两国的有识之士毕竟占少数,而且你明白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明白了不能做主反而为当权者忌讳。譬如当权者首先要考虑的是保住自己的富贵地位,对以后的危机即使心里明白也不愿面对。再者,这夜重国力、文化皆不如我星罗,也存了个先借罗斯壮大再说的心思,再加上与我姓罗多年征战结下的血海深仇,种种心思障碍,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危险局面。”
阿错恨恨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圣人这句话说的一点不错,没一个好东西,这鼠目寸光的当权者也不是好鸟。”
杜英叹道:“兄弟你要慎言,去年文渊阁的一位韩性学士,私下叹了一句,‘国家是万万人之国家,非一人之帝国,应效仿江南,实行元老会制度,讲究众生平等’,结果传进了帝宫之中,落个满门操斩、九族诛灭的下场。”
阿错吓了一跳:“好家伙,诛灭九族,真够狠的!看来兄弟以后得在嘴上上把锁,不然倒霉我一个还好,连累了你们可大大不妙。”
杜英白了他一眼:“你不要不当真,尤其到了京城,更不能口无遮拦。”
阿错转移了话题,接着问道:“大哥,你刚才说的这些国家大事,和李霜石有什么关系?”
杜英道:“我曾听太子殿下说过。罗斯和夜重一口咬定本来是夷洲观光的,却被李霜石无辜杀死千人,因此提出严正抗议,要求星罗帝国将当时跟随李霜石的数百官兵集体诛杀,并将李霜石交给夜重惩办,然后再赔偿一千万两白银,此事方才作罢。”
阿错差点从马上跳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