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小子不会还在撅嘴生气吧。www.DU00.COm”
一个灰衣年轻男子自言自语,正穿行在山风松涛之间。二十岁左右的年龄,剑眉不浓而黑,狭长的眼睛含着乌溜溜滚动的眼珠,灵动狡黠而孤傲。面目微黑轮廓分明,挺翘的鼻子,微薄的嘴唇,洁白的牙齿闪着微光,身高近六尺,身材稍显瘦削。
此人身背长剑,长身玉立,正是阿错。
数日前的清晨,在丰采的叮咛中,屈直众人送他下了笔架山。
杨小郎死活要跟着去,却被阿错严词拒绝,理由是他伤势未愈,身体还很虚弱,不宜长途奔波。再者,阿错在京城仇人众多,杨小郎有被阴文紧盯,万一暴露之后大打出手,伤势未曾痊愈的杨小郎必定凶多吉少,可不是每次事情都那么幸运。
杨小郎哪里肯听,阿错无奈,就道要去也行,只要能打败我阿错,就让他跟着去。杨小郎虽然晓得阿错剑法难以对付,但也不肯示弱,于是和阿错大打出手。这几年杨小郎枪法大有进步,更拿出了最得意的六合杂枪枪法,怎奈腿上有伤并未痊愈,腿脚不够灵便,阿错就用了一招无为剑招拆解过来的连击六合剑,就把杨小郎逼得来个懒驴打滚丢尽了面子,伤口也有些破裂,是真的想去也不能去了。
杨小郎大怒,声称阿错太过分了,竟然当众让他出丑,定要好好练自己的螺旋枪法,等阿错回来时定要给他好看,然后撅着嘴气哼哼地走了。
想到杨小郎气呼呼的模样,阿错就咧开了嘴,忍不住笑意蔓延。
阿错离开笔架山之后,并未急于赶路。他选了一处山路,直奔无人顶峰寂静无人处,静下心来将所有功夫招式剑法,加以重新修炼稳固,整整花了他七八天时间,直到今天清晨才满意收工。
此时,他站在悬崖旁,感到神清气爽、身轻如燕,呼啦啦地山风撕扯着他的灰色袍子,直要把他扯下崖去。
他微翘着嘴角,凭高极目东望,太阳冉冉升起,阳光下一片苍茫,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几句诗来:“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阿错禁不住自嘲一笑:酸,野小子何时成了老夫子!
其实这也怪不得阿错,读得书少,除了几本内功、剑法秘籍,就是一些诗词和史书,至于四书五经之类全然不懂。他也就只能像一般附庸风雅的江湖汉子,偶尔念诵几句记得的骚诗酸词,抒发一下驿动的情怀。
往北是悬崖,不远处是一条小路,由脚下蜿蜿蜒蜒向东北而去,在一个大的山凹处折而向北。
时值夏末秋初,郁郁葱葱,山风掠过,林木此起彼伏,的确如波涛汹涌。
多好的山河啊!
嗅着飘过的丝丝缕缕的花香,听着树梢上稀疏地几声蝉鸣,阿错沉吟了一下,倏地双脚一弹,斜斜飞起,然后双臂一展,向崖下飘去。
往回走太费时,懒惰的阿错决意走捷径。
远远望去,他正如大鸟一般,从数丈高的悬崖上飘飞而下,快临近地面时,阿错突然一个翻身,双腿委屈,稳稳落在地上。
阿错落脚的地方四周都是各种各样的果树、灌木丛,还有一些高大的杨树,中间恰是一片净地,再往前一点就是那条小路。
动作真是好潇洒,阿错心里好得意,明知道此处不会有人,依然迅速四周扫描了一下,看是不是有人恰好看到自己的美妙身法给一声喝彩。孰料一瞥之间,在三四丈远一蓬浓密的树丛下,真的看见一个人蹲在那里,似乎在方便,不仅很是吃了一惊。恰在这时,那人听见动静扭过头来,正好和阿错的眼睛打个对过,只听那人啊的一声尖叫,慌忙站了起来,似乎感觉不妥,又蹲了下去,迅速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就在衣袍飞扬之间,阿错看见一张明显属于女性的面孔,还有雪白的弧形东西晃动了几下隐藏进裙裾之中。
这是什么东西?阿错心里砰砰的跳着,脑子一片空白,又好像在飞速的转着,仔细回忆、分辨着,并睁大了眼睛,希望能够再看一眼,不,最好是多看几眼,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
懵懂之间,那人已整理好衣服,手拿一把明晃晃修长宝刀,脚底生风般,扭头向阿错冲过来,边走边怒声高叫:“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小贼,不要走吃俺一刀!”
说话之间已冲到阿错跟前,果然是个女子。只见她杏眼圆睁,一张脸冷冰冰的毫无表情,裙裾飘扬之间,纵身掠起,一刀向阿错劈来,看架势恨不得一刀将他劈死,方才解心头之恨。
这一刻,阿错一阵精神恍惚,有不知身在何处之感。是在梁山雪谷之中吗?唔,不对,眼前可是翠绿满目热风吹拂。眼前这女子虽然同样冷冰冰,相貌却甚是丑陋,和美貌无双的玄冰仙子柳含霜无法相提并论。
美女也是要方便的吗?你要方便就方便,为什么总要选这种地方?换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不行吗?这算什么,好像我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