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错哈哈大笑:“杜掌门,与天下为敌又如何?阿错只知道,谁对我好,我便对人好;谁若欺我,我便冷目相对。Du00.coM我不是大丈夫,更不是大豪杰,但阿错行事只求无愧我心,不欠人情,至于谁看着不顺眼,由他好了。杜掌门杜前辈,让我做箭奴,十几年受尽欺辱,让我无爹无娘,这十几年的深情厚意阿错我不愿意和你计较,但你也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在我面前倚老卖老,你没有这个资格,请退下。”
此时在场的都是诛邪联盟的弟子与一些官兵,大家听得目瞪口呆。人人几乎知道阿错曾是风云一时的帝国英雄,转眼变成了淫贼或者邪教恶人,却不料阿错还有如此口才,如此嚣张,视这些中土武林的大佬如土鸡瓦狗,骂得痛快淋漓,但细想起来又似乎不无道理,是以看向阿错的眼神十分复杂,甚至其中不乏敬佩者。
“阿错,还记得我们在三岔河口的情景吗?”后面传来幽幽的声音。
“哦,原来是顾大人,顾大人你可是朝廷重臣,怎么也到了这种场合?”
来人正是顾城,虽然是文人出身,但气度沉凝,双目清澈而又深沉,气度俨然,一副大家气派。
他旁边还跟着谢臣谢先生,不过谢先生眉头微皱,面色沉重。
“阿错啊,当时在三叉口,你英勇杀敌,救了顾某全家,这份恩情……”
“顾大人,这些事我早不记得了,您也忘了吧,你国事繁重,这些不足挂齿的小事就不要再劳心了。还有顾大人,阿错将死的时候……算了,顾大人,您请回吧。”阿错其实对顾城是很有微词的,虽然阿错不会挟恩求报,但对于将死的有恩之人,顾城虽不能相救或者不愿相救,派个人来看望一下总不为过。今天阿错说了那么多,也累了,心中感觉空空的,不想再说那么多了,毕竟还有顾英、谢先生的情谊在。
“阿错你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帝国不会任由你胡作非为。”阿错转过身去,忍住了驳斥的冲动。
顾城见阿错不再理他,太息一声,带着谢先生和一众随从转身去了。众人纷纷为这位帝国支柱让路,看向他的目光有同情有敬仰有幸灾乐祸,人心总是最复杂的。
“诸位,今天这位莫姑娘我势在必救。你们可以有两个选择,第一,把这位公主殿下当回事,放了莫姑娘;第二,为了自己的仕途,牺牲这位公主。当然,牺牲了公主,你最后的乌纱帽十有八九也保不住。何处何从,赵校尉,你是当事主官,速速决断!”
赵校尉本来以为那么多大官、高人来了,就可以把事情解决了,谁知道最后还要自己做出选择,这哪是好选择的,左边是火山,右边是深渊,明明路两条,可全是通往死无丧身之地。
阿错说完之后,也心情十分紧张,看看赵校尉,望望周围的人,又瞧瞧不悲不喜地如同局外人观察这一切的莫莉莉。其中一个异地奇怪的现象引起了他的注意,刚才柳校尉不易察觉地看向一个方向,几乎与此同时,陈林和陈青也朝哪个方向瞧了一眼,又迅速收回了视线。阿错不由也朝那里看去,却见边缘处有一群汉子簇拥着一个中年人,那中年人虽然衣着并不华丽,但神情气质一看就不是常人,淡然从容,似乎泰山崩于前眼睛也不会眨一眨。而那群汉子一个个腰板笔直,面色冷淡,漠视一切,对眼前的情景无动于衷。
阿错灵机一动,已经大致猜测出来人为谁,他的心里更有把握了。
“阿错兄弟,你倒是继续,发什么愣啊?”冒起对阿错十分不满,救个人怎么会这么啰嗦。
阿错清醒过来,定睛一看,心里这个气啊,这个赵校尉竟然蹲在地上发起呆来。
“赵校尉,快点放人!”
“阿错,我只是个校尉,没权力放啊!”
“这么说,你是宁愿公主死,也不会放人了?好,大家作证,公主殿下是赵校尉逼死的,以后大帝和柳一戈大将军就找他报仇。冒大哥,砍下公主殿下的头来!”阿错冲冒起使个眼色,冒起将柳含霜拉出大轿,宝剑一举就要砍下来。
“慢着慢着,不要动手!”赵校尉吓得魂都没有了,赶紧扯着嗓子喊起来,不是阿错的长风剑拦着,差一点就要扑过来。
“这么说,你是同意放人了!”
“我,我不知道。”
“嗬,你耍我是不是?冒大哥动手!”
“别动手,别动手。”赵校尉觉着自己的头都要炸了,一下急哭了:“阿错,阿错爷爷,阿错祖宗,我只是不大的官,你别这样,求求你,你这样会毁了我们一家人的,我可是上有九十岁的奶奶,下有未出生的儿子,我还没娶老婆呢,你就别逼我了,呜呜呜呜!”诺大一个汉子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令人闻之恻然。
可怜曾经一个潇洒从容的中级军官,活活的被阿错逼得像一个小孩子痛哭流涕,几近崩溃边缘。
阿错又好气又好笑,也有些同情,又想起赵校尉在百花厅中邀请自己向人敬酒的微笑,不由心中一软。
“赵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