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呆滞的阿布一屁股坐在岩石上,抱着一块零件,便哇哇大哭,一面哭喊着九天的名字。
这个小傻子以为九天死了。
只有夏静怡,一直很冷静地蹲在地上分析着什么。
突然,一块浅埋在沙粒里的青铜腰牌跳入她的眼帘,她十分意外,连忙伸手去把令牌扒拉出来。
腰牌约摸手掌大小,顶端的系绳被利器切断,切口平整,像是利剑所致。
夏静怡不由得想到了九天的青龙宝剑。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九天持剑与携带此腰牌的黑衣人打斗的情景来。
看这马车翻倒非一天两天了,九天也不知去向,可见此人身手绝不在九天之下。
夏静怡的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思绪也乱了。
就在她心绪不宁时,只听头顶上方一声悲切的娇声响起:“九天哥哥!”
顿时,一个女扮男装的白净小公子,连滚带滑地从上头滑落了下来,因太着急,头上的冠帽都掉了,暴露出一头长发。
夏静怡一怔,仔细一看时,才惊讶地认出那人是希若。
只见希若扑到马车边,不停地哀伤地哭着,泪流满面。
她也以为九天出了意外。
夏静怡不悦地想,死丫头,居然敢偷偷跟来!
“谁叫你跟来的?!”夏静怡藏起了腰牌,厌恶地瞪着希若,只见她扑在那里悲伤痛哭,身边还跟着滑落下来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厮,正在她身边不停地安慰她。
希若闻言,抬起头来,满脸泪痕,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盛满了悲伤和愤怒,哭泣着骂道:“你好没良心,九天哥哥出事了,你一滴眼泪都没流,反倒指责我跟来,九天哥哥真是白喜欢你一场!”
夏静怡听了,只是冷笑,辩白地断言道:“九哥哥没死,我为什么要流泪?”
说完,又瞪着杏眼,骂道:“你在这里提前哭丧是要咒九哥哥死吗?”
“九天哥哥没死?那他为什么不回翠竹镇?”希若愤怒地质问道,紧盯着夏静怡清秀的美目,嫉妒愤恨的目光炯炯,“九天哥哥之所以出事,都是因为你!你这个狐狸精!扫把星!你不得好死!”
“不是我!你血口喷人!”夏静怡激动得浑身发抖。
二女又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不休。
一旁的阿布用双手堵住耳朵,有些呆滞的目中满是不耐烦,这两个姑娘,一见面就吵架,真令人头疼。
“啊——”阿布突然大喊了一声,“姐姐,希若姑娘,你们都别再吵啦!”
小翠见状,也轻轻地拉扯了一把希若的衣袖,暗示她别再吵了。
“你们有这等吵架的力气,攒着去找九天哥不是更好?”阿布不知哪来的勇气,憋红了脸数落二女道。
“是啊,现在这里吵得头破血流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想想,怎样才能找到九天大哥啊!”小翠看看夏静怡,又看看希若,好言劝着二女。
二女听了,都觉得这样争吵下去无益,便都闭了嘴,别过脸去。
夏静怡懒得看她在那里鬼哭鬼叫,率先攀着岩石,径往上爬,轻盈的身姿,攀援陡峭的山崖,就像个敏捷的猫儿,不一会儿,就跃上了山崖。
阿布紧随其后,咬着牙,颇为艰难地爬了上去,还不忘回头,解下自己的粗布裤腰带,上衣,绑成一条绳子垂下去拉娇弱的希若和小翠一把。
夏静怡跳上马车,不悦地盯着赤着上身的阿布,对他叫道:“阿布!走了,还得赶路呢!”
“等一下!”阿布头也不回。
夏静怡冷瞪了一眼傻乎乎的阿布,冷道:“你不走,我可走了!”
阿布回头看了一眼夏静怡,只见夏静怡正鞭打着马屁股,作势要先驾车走了,急忙大喊着:“等等我!”一面急急地收了绳子,追了上去。
底下的希若刚刚拉着绳子,才要使劲往上爬,突然发现绳子自己往上一窜便窜上去了,原来是那阿布竟被夏静怡叫走了,又气又急,大骂夏静怡不得好死!
夏静怡远远地听见了,只是得意地大笑,“哈哈哈……”
夏静怡一面笑,心里一面得意地想,看你这回怎么跟来。
笑声传到山崖下希若的耳朵里,更把希若气个半死。
希若暗暗在心底发誓,此仇不报非女子!
夏静怡驾马车一路快跑,原以为早把希若这跟屁虫远远地甩掉了,谁知道,过了半个时辰,后方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夏静怡一怔,急回头一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跟屁虫希若竟又跟了上来。
这死丫头居然追上来了!夏静怡心里暗暗意外,自己原来真是太小看她了!
希若一路跟得紧紧的,像个鬼影子似的,怎么也甩不掉。
夏静怡猜想,也许是这去烽火城的路尽人皆知,希若才追得到,若是她改道,希若一定找不到方向。
想毕,夏静怡便改道,绕远路去烽火城。
希若一脸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