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转身离去的背影被月光镀上惨白的落寞。www.DU00.COm林初袖咀嚼着他最后的话,一种莫可名状的无奈油然而生。
的确,没有多少人生来就残酷嗜血,刑法令责也只能维持一个相对公平的准则而已。她不能用自己的现代标准去衡量,却也做不到眼睁睁得打碎一切原则。
只觉得脖颈痒痒的,原来是散乱的发随着夜风丝丝挑动。林初袖把头发重新扎好,一个人站在小寒园中央放空了大脑。直到林展锡去而复返——
“阿袖,你还在这?”
“展锡哥,事情都处理好了?”林初袖转身看着他。
“恩。听说你还没回去,过来看看。”
“爹和两位当家的似乎从一开始就怀疑这个舞姬有问题,这件事你可知情?”林初袖此问并无多少意义,也许她只想看看林展锡愿不愿意对自己说真话。
男人倒是一如既往的踏实诚恳,重重得点了下头:“我知道一些,义父说这个沈姑娘来历蹊跷,怕是有诈。所以一直都在严密监控下。
义父叫我如何行事,我听令便是。但并不了解详细的来龙去脉,也不知道三当家已经引了瀑水作掩护。”
“幸好他们防患未然。”林初袖低吟一声:“否则真要将整个小寒园炸上天去了。”
“阿袖你无需后怕,这是不会的。”林展锡的回答倒是出乎女孩大大的意料:
“弟兄们搜出来的那些火药已经经过山上几个老师傅的检查,那些炸药的威力并不大,最多只能放出些烟花火光。”
“什么?”林初袖收缩的眉头半天无法施展:“他只身上山,又对自己的身份过去恩怨情仇供认不讳——怎么看都不该只是跑来这里放烟花的吧?”
“这个我也不清楚。那些受潮的火药里似乎少一样成分,因此并不具备较大的杀伤力。”林展锡摇摇头:“也有可能是他尚未来得及完工。”
林初袖揣着疑惑,一时半会也想不通透,喃喃说了一句:“算了,只要大家都没事就好。山上如是林深茂密,就算没有骇人的炸药,也该有些防火意识。我建议以后也像这样多设立几个消防点——”
“消防…点?”林展锡似乎还没从林初袖那偶尔蹦出的诡异词语状态里正式习惯。
“有空再解释吧,我准备回去了。洗个澡,换身衣服——”林初袖着实也有些累了,短短一个时辰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现在只想好好地让自己在一个轻松的环境里舒展下大脑。
“哦,对了,刚才被那人丢来的火雷弹——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保护我。你…没受伤吧?”林初袖看着男人身上似乎有一小块烧焦破损,心里有点小内疚。
“我没事,那火雷弹是冲着二当家扔过去的。只是三当家他——”林展锡刚刚离开现场去各寨传令,是以还不清楚苏霜白的情况。
“苏霜白伤的不轻,但幸好性命无碍。”林初袖叹了口气:“他武功好么?也不晓得撑起来会不会太辛苦。”
“很少见他出手,但应是不在我之下。”林展锡想了想:“但愿吉人天相,可以渡此难关。”
林初袖心想着:那种毒舌又虚伪的家伙也能算吉人?世界观简直是崩坏。
此时明月寨上下一片禁严,正进行着紧锣密鼓的搜捕。林初袖也无力再晃荡了,便要林展锡协助自己上马,两人慢慢往回走。
已经是第几次跟林展锡共乘一骑了,林初袖似乎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开始习惯这份亲密。
“我爹去哪了?”慢悠悠得走在山路上,这会儿林初袖才发现林泰虎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应该是在聚义厅,说是要审李管事。毕竟是他一力将沈幽期带上山的,此事脱不了干系。”
“的确。”林初袖点点头。从刑侦学断案角度来看,这个大方向应该没有错。
“唉?糟了——”正随便闲聊着几句,林初袖一抹腰间,才想起来那把匕首给捅到那人肚子里了。
“你给我的匕首——”
“没关系,过几天我再差人打制一把送你。”林展锡安慰道。
“但那把匕首,不是二当家送你的成人礼么?意义非常吧。”林初袖有点过意不去。
“不必放在心上,都是身外之物,你没事才最重要。不过以后,阿袖你还是不要这么冒险行事了。”
“我就是气不过他小看我,咱俩都站在一处他凭啥挟持我啊!”林初袖忿忿道。
“这个…怎么看都是我更不好对付一点吧。”林展锡还真是无趣,完全领略不了林初袖的极地冷段子,居然一本正经的回答。
“哦,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林初袖算是摸索透了,整个山寨就只有青泥和林展锡的口风最好套了。
“苏霜白和秦暮…我怎么都觉得他俩…咳咳,那个,你懂我在说什么吧?”林初袖回忆起来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人工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