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着一身素色绛衣裙,月光下透着莹莹的惨蓝。Du00.coM她的身形纤细又高挑,裙裾在夜风里飘得很漂亮。
侧轮廓在月光的影透下仿若玉雕珠砌般精致,纤长的睫毛凝露挂霜,一双眼睛流转着无尽的媚色。
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林初袖不移目光得打量着她,即便身为同性亦是不由得为她的美貌惊艳。
如果自己这样的姑娘算是一朵羸弱清秀的小雏菊,那眼前这个女子无疑是占尽天下风华却端庄不染泥垢的香水百合。
此时,她手里拎着一只红色的香囊,抬头往树杈上看了看。转而侧首,瞥见林初袖正盯着自己,一双桃花眼也不游离。反倒是落落大方,友善相对视。
柔软的薄唇点绛殷红,轻轻启开一抹艳丽的笑容。她的声音又细又柔,但听起来似乎有点矫揉:“这位小姐,您是来找我的?”
尽管此时林初袖穿着粗布衣裙,青泥着身绫罗丝绸。虽然气场腔调不是简单的服饰就能遮蔽混淆。但这个女子依然没有丝毫犹豫,第一眼就冲着自己搭话。
不得不承认,她该是有一双量人颇深的慧眼。
“我只是饭后散心,偶遇这庭院。看到姑娘起舞,一时好奇就进来了。冒昧之处——”
林初袖觉得这样子讲话真心别扭,但女人的心思有时就是敏感别扭的。这女子无论在身材身形相貌上都有着压倒自己的全副气场,一开口再冒冒失失得给人看了笑话可就更没的比了。
“月色大好,一时技痒,小姐见笑了。”沈澄碧掩口一笑,走到树下的梯子边,蹑手蹑脚得爬上去。
“你这是…”林初袖看着眼前那女子爬上树,将手里的香囊挂在芙蓉树的一根挂枝上。打了个漂亮的结,然后跳下来。
“呵,这叫万福囊,是我们舞坊的规矩。给人祝寿祈福之前要把福袋挂在人家家里的树上,历经风雨,福长安久——”沈澄碧轻轻掸了下衣襟上的灰尘,对林初袖道。
“沈小姐有心了,我替家父谢谢你。”
“原来是明月寨的大小姐啊,虎父无犬女,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失敬了。”沈澄碧万福施礼,这一低头一下肩,双膝微曲竟然还比自己高那么一些。才让林初袖恍然间意识到——这个姑娘高大得有点夸张了。
打量这副身高,她有近八尺了吧!
长手长脚最是善舞,也难怪她能出落那么好的本领。但转念一想。若不是这堪比男子身高令多少达官公子望而生叹,这样美丽的姑娘也不至于落得风尘,年方二十几许还难以赎身婚配。
林初袖想起自己的一个女同学,十七岁时就已经一米八七了,一览众山小的优势让她的择偶面临着无法想象的困难。
但是老天的红线总是对对碰的,她终于在二十七岁那年找到了一个身高一米九三又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的男纸,至此别贴上‘私有财产’的标签。
唉,人人都有姻缘,反倒是自己,三十岁了至死都没能有个归属,还莫名其妙得穿越到了鸟不拉屎的地方。林初袖越想越黯然,神情竟然开始飘忽。
“大小姐?”看出林初袖走神,沈澄碧抿嘴一笑,低头打量着她:“你没事吧?”
“哦…没什么,我在想刚才——”林初袖回过神来,再一次直视着沈澄碧那张绝美的容颜,总觉得那张脸有说不出的熟悉之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像谁。
“我在想,哦对了,刚才弹琴的是谁?沈小姐带来的琴师?”望着琴台上袅袅残留的熏香,轻沁的音律仿佛能唤起耳膜中最为柔软的情愫。
自己是个粗犷的女汉子,偶尔也有点小女孩的兴趣爱好,比如看个韩剧美剧什么的。但绝对跟这种古典优雅音乐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
可是刚才的古琴声,就像能牵走人的灵魂,入耳便附心魔,的确是深深得吸引到她那不太敏感的审美观了。
“那位公子?呵呵,”沈澄碧微笑:“小女子并不认得他,想来也是这山寨里的人家。
他抱琴路过这处小寒园,见我起舞便有心伴奏一曲。茶还未过半盏,就告辞离开了。”
“哦…”林初袖看看青泥,不用开口那机灵得小丫头也知道她要问什么。
“青泥不知呢。”小丫头茫然摇了摇头:“山上都是将兵武士,没听过有会抚琴的公子。”
难不成是这山间精怪神仙,妖灵走兽?林初袖胡思乱想,本来从不信鬼神的她。眼看着穿越这种事都能落在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可不敢想的呢。
“大小姐可是想留下来尝尝这新酿的桂花青梅酒?”沉默一阵,气氛有点尴尬。
沈澄碧率先打破僵局,表面上是挽留,但逐客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林初袖如何看不出,她僵了下脸上的笑意:“天晚了,就不打扰沈小姐休息了,我先告辞。”
“也好,后天寿宴,再请大小姐赏光来为澄碧捧场——”
“哈,爹过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