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屋里就只剩下那个叫青泥的小丫头,林嫣嫣目不转睛得看着她,都快把人家看炸毛了。Du00.coM
可能是气氛太诡异了,小丫头到底沉不住气,吞吞吐吐得说:“小姐,你饿不饿,要不我去伙房跟倪婶婶要点粥过来?”
“你过来…”林嫣嫣挺了挺身子,一骨碌坐起来:“去,把那个椅子搬过来。坐我对面。”
“啊?”青泥显然搞不懂小姐的葫芦里这是卖的哪门子药,张大嘴巴愣在原地。
“叫你搬就搬,双手背后,坐好!”林嫣嫣的职业习惯可不是吃白饭的,两眼一瞪,吓得小丫头差点哭出来。
“小姐…小姐我做错什么事了么…你…”
林嫣嫣索性站起来,环顾一周却总觉得还缺点什么。抬眼看到桌上的笔墨纸砚,脑子里灵光一现。
她二话不说提笔在宣纸上囫囵画了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现代人的毛笔字有几个是能看的?鬼画符一样的被她用茶水贴在床头墙壁上,咳咳,这下感觉进入状态了。
“姓名!”林嫣嫣挑起眉毛直盯着小姑娘,人家吓的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
“啊?”
“问你叫什么名字!”一拍床沿,感觉手腕的伤震得有点疼。
“青…青泥…”小丫头搓着衣襟,声如蚊鸣。
“姓什么?”
“没姓。哦,跟主人家姓,小姐姓林我就姓林。”丫头脑子倒是转的挺快。
“年龄。”
“十五…。”
“十五岁就跟人家落草为寇,你这算是未成年人蒙混黑社会懂不懂!”林嫣嫣冷笑一声:“按照刑法,可以把你送到少管所能蹲个三年五载的你信不?”
虽然青泥压根听不懂林嫣嫣说的是什么,但还是觉得很可怕很严重的样子,眼泪啪嚓啪嚓得往下掉。
林嫣嫣也就是吓唬吓唬她,没想真把她弄哭。赶紧找块手帕递上去:“行了行了,先别哭,问你什么呢你就老实回答什么——看见没,坦白从宽。
以后收你做个小线人,横竖都由我罩着你。”
青泥似懂非懂得点点头,吸溜一下鼻子:“青泥知道了,可是青泥服侍小姐也只有两年多,很多事…也不清楚。”
“两年?”林嫣嫣觉得有点奇怪,那种大小姐的贴身丫鬟通常都是自小跟到大的。有很多结婚之后都要做通房大丫鬟,也就是所谓的侍妾。
这林初袖虽然不算什么名门闺秀吧,但林泰虎绝对不会委屈了女儿。瞧这屋子里吃穿用的,一样也不寒酸粗糙,怎么可能没有长年配套的服侍丫鬟?
“是的,我是两年多前才被三当家买上山的。听说…小姐之前的那个侍婢不小心掉到护山河里溺死了。”
林嫣嫣心里一惊:这算不算另一桩命案!
看林嫣嫣脸色臭着不做声,青泥连忙说:“我是听倪婶婶说,护山河的潮汐有点古怪。侍婢在洗衣挑水的时候沉溺的悲剧已经发生过几次了。后来三当家的就叫人把围栏砌上了…。”
“三当家是谁?”林嫣嫣已经两次听她提了这个人,感觉像是负责山上行政内务的,跟警局后勤一个职权。
“就是刚才帮您看病的苏先生啊。”青泥回答。
“啊?我当他是山上的大夫呢…”林嫣嫣吓了一跳,回忆起来他似乎喊林泰虎作大哥。
这么个清秀英俊的书生,谦谦君子温文如玉,居然真的在山寨坐交椅!
“三当家医术很好的,为人也和气。连我们这些下人有个头痛脑热的,他都尽心尽力的治疗呢。”青泥到底还是心智不熟的女儿家,那花痴的小表情看得林嫣嫣只想笑。
“喂,我是怎么样的人啊?”林嫣嫣继续问。
“小姐你人很善良的,又和气又聪明,心灵手巧善解人意,大家都很喜欢你——”
“说实话!”林嫣嫣柳眉一挑哼了一声。
“这…”青泥搅着手里的衣袖,为难得低下头。
林嫣嫣叹了口气,觉得是有点难为小丫头了。这就好比老板把员工叫进办公室逼人家评价自己一样,谁特么敢说实话?是不想活了还是不想混了。
她摆出哄小孩子的表情放低了声音:“好青泥,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好像一个陌生人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心里慌得很。
爹毕竟是长辈,有些话他可未必有我们姐妹交心。你忍心看我孤孤单单得前尘皆忘,连谁对我好谁对我坏,我喜欢谁讨厌谁都不记得么?
我以前…对你不好么?我要是对你不好…我以后还有机会补偿你么。。青泥…你,是不是讨厌我?”
林嫣嫣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差憋出泪水了。态度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把小丫头吓得是够呛。
“小…小姐…你别这样,我…我…”青泥搓着手心:“小姐您没有对青泥不好,只是你不说话,身子又经常生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