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认识。”
在那张檀木书桌上，摆着一副手绘的画像，前方还有一个铜质的香炉，插着三支青烟袅袅的檀香。画像上是一名穿着灰色长衫，面目清癯的中年男子，旁边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苏沫沫顿时目光呆滞，“这是……”
申杏园见到苏沫沫的神情，心中更是认定，“这位是我的恩师，那个少年就是我。我自小喜欢绘画，这是我在十六岁时的涂鸦之作。”
洛轻羽仔细看了看，不由笑道：“申老年轻时还挺萌的嘛！”
苏沫沫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你说他……是你的恩师？”
申杏园露出怀念的神情，“是啊，我九岁时双亲故去，被恩师收留。教我读书做人，还把我引上医者的道路，只可惜我资质鲁钝，没有得到恩师的真传。在我十八岁那年，恩师忽然留书出走，就此不知所踪。现在想来，他老人家如今应该有百岁高龄了吧？”
苏沫沫唇瓣轻轻张合，喃喃自语着，“百岁？这怎么可能。”
申杏园有些感慨，“恩师是旧派人，不喜欢留下影像，这副手绘是我唯一的记忆了。我看你用的催眠手法，应该是恩师的绝学‘黑暗之光’，这么说来，你就是我的小师妹。”
苏沫沫对于这个贸贸然窜出来的大师哥丝毫无感，只是在嘴里不停念叨：“百岁？百岁？这么可能？”
申杏园急切地问：“师妹，恩师他老人家，还好吗？”
苏沫沫咬了咬嘴唇，轻轻摇头道：“不知道，在我十八岁那年，师父也是留书出走，云游天下去了。”
申杏园有些失望，又有些欣慰，“恩师是闲云野鹤，世外高人，想来他只是在尘世间暂留，最终还是要泛舟江海的。”
自从看到那副绘画之后，苏沫沫就变得神情恍惚，申杏园热情相邀她去燕京城做客，商讨开办“盖娅”实验室的事，美医师也装作没听见。还是洛轻羽替她收下了名片，并答应有机会一定前去拜访。
坐着兰疏影安排的车子回了医院，一直到进入地下实验室，苏沫沫仍然一言不发，让洛轻羽看得心焦。等到美医师心不在焉地打算赤手空拳打开液氮冷却箱的时候，洛轻羽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拽到身边。
“我可是你的助手耶，到底有什么心事，说出来让我帮你分担分担。”
苏沫沫被洛轻羽按在椅子上，美丽的脸蛋被对方的爪子摸来摸去，“咦？没发烧啊！”
“是他，真的是他！”苏沫沫口中发出无意识的低语。
洛轻羽皱皱眉，“谁？那人真是你的师父？也没什么呀！平白无故多了个师兄，你赚到了！”
苏沫沫抬起下巴，眼中透着不解，“师父说他曾经是这座80303实验室的负责人，而申杏园说师父将他一手带大，已经过了百岁，可自从我记事起，看见的师父却跟画像里一模一样！”
洛轻羽心中一动，转念一想又笑了，“那也没什么，修炼之人寿过百岁，乌发红颜，貌若处子的，多了去啦！”
苏沫沫摇摇头，“不，师父根本就不会武功，我身上的功夫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自己觉醒的。”
洛轻羽又劝慰道：“也不一定是习武，世间修炼方式之多，如星河砂砾，也许他是修了别的法门呢？”
苏沫沫低头考虑了许久，忽然站起身来，走到生活区开始翻箱倒柜，“我要回十万大山一趟，去师父发现我的沧澜河源头，也许他会在那里。”
洛轻羽连忙阻拦，“你别听到风就是雨，最起码我们得筹划一下，等你我将龙城的事安排妥当，再一块上路。”
苏沫沫将洛轻羽的手甩开，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又没让你陪，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到处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洛轻羽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厉害，可是就算你不让我去，我还是会偷偷跟着你的，要不然，我真的放心不下。”
苏沫沫身子一颤，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嘴硬道：“我……我不用你关心！”
洛轻羽轻轻接过她手中的箱子丢在地上，牵起小手柔声安慰道：“如果你师父真的寿过百年，他会懂得照顾好自己的。现在许多事情都只开了个头，生物药剂公司，‘盖娅’实验室，这不都是你的理想吗？等一切走上正轨，就算你要去天涯海角，我一定陪你，好不好？”
苏沫沫缓缓将玉掌从洛轻羽的手中抽出来，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人关切的眼神，一颗芳心“扑通、扑通”剧烈跳动，暖意在胸中油然而生。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