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十一号哨位,正好看见曹小强这个二货拿着一条两米多长的眼镜王蛇,用匕首剖开肚子,指点着里面的器官一一介绍:“这是蛇胃,这是蛇胆,这是毒腺······千万不要把毒腺弄破,弄掉它,其他地方没有毒,可以放心吃······”士兵们一个个缩头咋舌。Du00.coM眼镜王蛇在老山也挺常见,一般都两三米长,四米的也有,五米的就很少见了,它家伙可是致命的,剧毒无比,其他蛇类为食,有眼镜王蛇的地方,其他蛇类都不见踪影,要么就是被它吃了,要么就是逃得远远的了。这个二货居然抓了一条回来,兵们无比佩服他的胆量。
伏兵问:“上打哪的?”
曹小强说:“它自己爬进洞来的,不打它才怪了!”一把将眼镜王蛇的内脏扯掉,开始剥蛇皮了,“伏兵,我打算把它炖了,你吃不吃?”
伏兵说:“吃!为什么不吃?这么美味的蛇肉,不吃是傻子!”边说边吞了一口口水,不愧是大吃货省来的,看到好吃的就不要命了。
吴江河面有惧色,说:“班长,这可是眼镜王蛇啊,毒得要命的啊,吃了它会没命的!”
伏兵把狙击步枪放到武器架上,说:“肉没有染上毒液就不会有毒,可以放心吃。小强,你动作快一点,我肚子饿了!”
曹小强说:“没问题!”真的加快了动作。
萧剑扬微微一笑,他对蛇肉可没有兴趣。这玩意儿太补了,吃了之后会浑身发热,猫耳洞里本来就够热的了,再吃这玩意儿谁受得了?他一低头,从过道钻过去,回到三十二号哨位,一屁股坐在床上嗬嗬喘气,热,真热啊!
三十二号哨位的积水已经退下去了,但是地面还是潮湿得很,几个兵脚丫子都烂了————不,不光是脚丫子,全身都快让皮肤病给啃得体无完肤了。他回来的时候,田豪杰陈冬冬几个正在打牌,全身痒得厉害,一边打一边抓,手上全是粘液,把一副牌弄得脏兮兮的,病菌也就带了上去,只要有一个人得了皮肤病,很快就人人有份了。最普遍的皮肤病是烂裆,先是裆部奇痒无比,抓得皮肤稀烂都止不了痒,接着是发产到腋下,双脚,重者全身染病,这可怕的病能把你全身犁得坑坑洼洼。裆部皮肤好象已不存在,透明的水,黄的和红的水便渗出来,人坐在那儿不动,不一会儿便把腿根与****粘在一起。有怕羞的穿一件小裤衩,那布就象胶布似的贴在上面,裤衩就无法脱了,稍一动,就象粘下层皮来。溃烂面积大的,涉及到各部位,脱衣服就象是剥皮。病得最厉害的,连蛋蛋都会烂,这种痛苦是难以想象的。这不,王福就烂得相当厉害,脚不敢沾到地面那一小洼一小洼积水,就用两只编织袋套住双脚,两腿叉开,摇摇摆摆的往小便的地方走去,那姿势酷似一只怀孕的企鹅,令人喷饭,但是却没有人笑得出来。
萧剑扬坐在床上一个劲的往身上扇凉风,热,太热了!最惨的是裆部又开始痒了。他奶奶的,皮肤病在猫耳洞里就是共产主义,人人都有份,痒起来就叫人受不了。最惨的是,他还坚持穿着裤衩······对,他现在是全连唯一一个还穿着裤衩的士兵了。这条裤衩让他闻名全连,几乎所有人都在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甚至从烟钱里拿出一部份来打赌,看他能坚持多久,更要看看他脱掉裤衩之后要害部门跟他们有何不一样!他只能咬牙坚持,上衣穿不穿都无所谓,最后一道防线坚决偿能崩溃。不过要面子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条裤衩给他惹来了不小的麻烦,比如说有人认为他冒充干部————在老山,班排长光屁股的概率是百分之百,到连部开会的时候扣上一顶钢盔,咬上一根烟就齐了,光着腚去光着腚回,像是上了一趟茅房;连级干部穿不穿裤衩的比例差不多是一半一半,而营级干部裤衩装备率为百分之百,他咬牙坚持穿着这么一条裤衩,真的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干部呢。还有更大的麻烦。裤衩脏了总得洗吧?可猫耳洞里缺水得厉害,到底是把那点水喝进肚子里还是留着它洗裤衩就成了最痛苦的选择了。萧剑扬知道那帮家伙的险恶用心,难受,难受也得穿!他可没有忘记自己刚上阵地的时候是怎么嘲笑那帮光屁股兵的。
班长走了进来,奇迹般带回大半桶水,这是他趁着黄昏停战的时候溜出去打回来的。兵们放声欢呼,那个乐啊,就算给他们杀一头猪恐怕也没有这么高兴。班长一人一个爆栗子敲下去:“叫叫叫,叫什么叫?怕越军不知道是吧?你们这帮懒虫,成天就知道吹牛皮,打牌,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做饭!”
田豪杰嘿嘿笑:“一班不是打死了一条眼镜王蛇吗?够炖一大锅了,那帮怂货又不敢吃,我们打算帮他们吃一点,也就省了一顿饭嘛!”
梁学兵哭笑不得:“你们还能再懒一点吗?别打牌了,赶紧给我煮面条,老子饿扁了!”
萧剑扬说:“我来说。”跳起来拿起铝锅用酒精擦一遍再烧烧锅,就算洗了。猫耳洞里的锅子都是这样,早上吃晚上洗,晚上吃耗子洗,满洞乱爬的老鼠是不会给锅里留下一星半点的剩饭剩菜的,比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