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凤看着他们远走,剑还在那个屠夫脖子上:“这一遭权且记下,若有下次我必然取你性命!”剑没有迅速收回,在他粗短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后,连同人一起消失在众人的仰望中。Du00.coM
屠夫瘫软在地上,脖子上拿到伤口根本就无暇顾及。身边的人把他团团围住,七手八脚把他抬到路边,澜惠隐约看到血从那道伤口上沁出来。说实话,她真的怀疑那个人不是沈菱凤,但是小姐突然不见了,凭空冒出来一个行侠仗义的黑衣人,这也太稀奇了吧。
回头还是没看到沈菱凤,有点担心,要是被赶车人看到车上出现了黑衣人该怎么办?疾走几步回到自家鞍车停驻的地方,撩起车帷惊了一下:“小小小,小姐!”
“怎么了?”沈菱凤微笑着,身上还是先前那套长裙,澜惠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小姐,吓死我了。我还以那个人是你呢!”有点小失望,如果掀起车帷看到一个黑衣人,那才能说命刚才那个人是沈菱凤,现在沈菱凤好端端坐在这里,换衣服没那么快的。刚辞啊那个人肯定不是沈菱凤了。
“那个人,谁呀?”沈菱凤摇着团扇,身边的锦盒里放着方才的黑衣。当围观的人自觉给那对情侣让开一条路的时候,趁着乱沈菱凤到了一幢屋子空闲的楼顶,脱掉这身黑衣。确认无人尾随后,回到车上。剑锋上的血渍还来不及清理,大概要等到回去以后才行。
“就是那个夜行人咯。”澜惠偷偷打量着沈菱凤的脸色,如果是小姐出手的话,应该能够从脸上看到蛛丝马迹的,但是什么都没有:“小姐刚才跟在我后头的,扭头一看没看到人了。”
“这些事儿多得很,要是每一件都去看还不如去看偶戏人唱戏来得爽快。”那个三姐儿,好像是当初无助的自己。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做错事,没有在大街上哭诉。至于亮哥跟自己一样,谁也不敢越过雷池一步。今日叫人传话,说是辜负了自己。好吧,就当做是他辜负了她,这样的话心里会好受一些,至少他没有全权忘怀。
澜惠看了她一眼,车夫跟自己居然一起跑去看热闹,谁都没看到小姐的踪迹,无趣得很。
曾献羽刚回到京城,已经听到无数的传说,最离谱的就是那个只会在夜间出现的人,居然在大白天出来了,用剑指着皇后的舅舅,放走了一对青年男女。在他们嘴里,欺男霸女的事情肯定是没有的,好像还是那个女子伤风败俗,未婚先有子,这种事简直是天理不容。
皇帝见到他的第一刻,一句话没提亲蚕大典的事情,黑衣人的事情让皇帝大怒,好歹也是皇亲国戚,被人拿剑指着威胁,足够让人抬不起头。
“见到宜王了?”这才是皇帝最关心的事情,他最大的忌讳和对手莫过于他。
“是,宜王戍边时刻谨慎小心,这是宜王让臣转呈皇上的奏疏。”曾献羽见到那个了那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没有穿王袍戴王冠,只是青巾布衣。眉宇间有着皇家贵胄的尊贵,还有着跟皇帝不可磨灭的相似。
皇帝冷笑着打开奏疏,抬头处书写着给皇帝请安的词句,透露出他的恭顺。飘逸隽永的字迹人所不及,还知道恪守臣道。皇帝心里喟叹着,他的字难怪先帝赞不绝口。看着这封谨守臣道的奏疏,不知怎么想到了沈菱凤身上,再看看曾献羽,怅然若失。
“他还好?”皇帝冷着一张脸,淡淡问道。
曾献羽没见过从前的宜王是什么样子,只知道他看到的那个男人对待周围人的冷峻,不怎么说话,除了巡守边疆烽火台以外,多半会待在书房里。随从说没有见过王妃,皇帝的亲兄弟没有王妃,有点不可思议。
“好,宜王让微臣转奏皇上,王爷一切安好,毋须挂怀。只盼着皇上一切都好,江山社稷永固便是最好的。”曾献羽在宜王的书房里,看到过一件似曾相识的东西,眼熟到他甚至忘了那件东西是在哪里见过,只是绝对可以保证他真的见过那件东西。
“一路上辛苦了,你也该回去看看了。”皇帝无话可说,曾献羽难道不觉得沈菱凤跟宜王之间有太多相似吗?他能够泰然自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若是真的,还要替沈菱凤惋惜一番,若是假的,这个人的心事果然不可测。
“微臣告退。”曾献羽倒退着离开御书房,卸掉这个钦差的差事,顿时舒了一口气。
菱兰的字已经写得有模有样了,每次沈菱凤坐在身边看她写字的时候,都是她最得意的事情。只要沈菱凤夸上她两句,可以高兴好几天。
“姐姐,我想吃那天那个水晶虾仁,好不好啊?”看到自己的字被沈菱凤说写得不错,准许她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时,菱兰第一个想到了晶莹剔透的水晶虾仁。
“还以为是要什么东西,敢情就是个水晶虾仁?”笑着捏捏她的鼻子:“行,晚饭的时候就让他们预备水晶虾仁给你这个小馋猫。”
“小姐,大人回来了。已经到了府门了。”锦弗从外面进来,看她心情还不错:“赵姑娘已经赶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