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一件砍脑壳的事情啊!怎么爹以前那么心急,要那么早就把我跟赵华春搞在一起定亲呢?这还是一件小事,最糟糕的是,怎么不是跟其他没有人做官的人家定亲,而是跟她家定亲呢?要是到时我藏不好他,叫他给大内抓住。或者我虽然把他给藏好了,可到时别人把他给供出来,叫皇上震怒之下,下令诛连九族,满门抄斩,那不是我们全家很快就得遭殃,一个个都难逃恶运,给诛连九族,满门抄斩,一个都不留,连这么大,这么好的屋子也给抄没,重新充公吗?”傻蛋由不得头皮发麻起来想,后背禁不住冒出了一点儿泠汗。
唉,自己的老爹真是太糊涂,太没头脑了啊!一个在官场里混,在官场里做了那么多年官的人,早知道做官是经常担着很大的人生风险,头经常给悬在半空中的,也不好好打算,要那么心急让自己跟赵华春定了小儿女亲家,将两家的关系拴在一起,现在好了,赵华春家一出事,自己家也跟着会给牵连到要出事,想逃避也难以逃避了!
但现在一切都晚了,怪父亲也没有用,当务之急一个是赶快把赵焕兴给藏起来,不让大内的人把他给找到,抓去,另一个就是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他们家和赵华春家的儿女亲家关系,就算万一到时赵华春家自己把这种关系给供出去了,他们也要矢口否认,说从来就没有这种事,是赵家自己编造的,以能够保全自己这一家。
傻蛋这样想了,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亲。
林宝基听了儿子的这番话之后,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赞赏地点了点头说:“对,就是要这样,如果不这样对人说,赵家自己做出的事情也害得我们林家天降横祸,跟着他们满门抄斩,诛连九族,那可真是太没人道,老天太瞎了眼了啊!”
林宝基闲话没有跟儿子多叙,把事情跟他沟通好以后,就告诉了他一个地址,然后叫他星夜去找赵焕兴,把他带到另一个地方去,这件事情谁也不能告诉,连他自己的母亲都不能告诉。
傻蛋先走出了自己家门外去,看看官街上有没有官府里的巡逻队,特别是看看有没有大内派出来的追捕手,结果并没有看见,他就装出不疾不徐,好象没有特意去哪儿,而只是在街上随便逛逛街的那种样儿,疾步向前走去。很快他先拐进了另一条白天比较热闹些的大街,往前又走了一段路,然后就又拐进了一条比较僻静些的大街。
到了这儿,傻蛋便心中突然紧张起来,转头朝四处望了望,看看周围有没有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的人,结果没有看到有,就再走一段路,来到一户门也比较大,看着还比较有钱的人家门前。
这是傻蛋的二叔林宝右家,那是一个也曾经做过官府里的中层官职,后来厌倦了做官,厌倦了官府,自己出来买了一些铺面和住屋做一个商人,同时很爱画画,写草书的人。之前,赵焕兴从皇宫里逃出来,找到林宝基家,想要林宝基暂时收留一下他,让他避过了风头以后,再离开林家,跑到京城外边去的。
林宝基在把赵焕兴让进屋去单独关上门仔细地问过了他来找自己的情况以后,了解到他竟然是跟别人一起谋杀皇上未遂,仓皇逃出来的,心中很吃惊,哪儿敢收留他?因此先叫自己的一个亲信家从护院骆一标把他带到了林宝右家,让他暂时避上一下,待儿子傻蛋回到家了,他跟儿子沟通过、把事情讲清楚以后,他就又决定让傻蛋再把赵焕兴带到一个跟他们没有一点儿亲戚关系,家庭条件比较差,一向过得比较苦的人家去。以免到时大内或者官府里的人在林宝右家把赵焕兴给找出来,一下就连累到他们全家上下。
傻蛋在自己二叔家的门外站住脚以后,就小心谨慎地向左右两边看看,没有发现有么子可疑的人在后边跟踪自己,这才轻轻地敲起门来,敲了两下以后,屋里有一个小厮黄光炳的声音在门里边问:“谁啊?”
“是我,傻蛋。”傻蛋回答说。
“哦,好,好,你等一下。”黄光炳回答他道,很快把门给打了开来。
傻蛋赶快便挤身进了里边去,没待黄光炳伸手来关门,他就自己先把门给关上了。
“郎君,今天外边很乱是吗?”黄光炳在他背后问。
“是,挺有点儿乱的。”傻蛋回答,向堂屋过去的更里边走去。
这是一套只有一个院子的民居,共有十间左右的房屋,宅内有几座主要平房,那是主人儿女们住的。在它们之间用有直棂窗的回廊连接为四合院,但房屋位置却不完全对称,只是用回廊组成庭院则仍然一致。
在这套屋子里,平时除了住着主人林宝右一家七口之外,还另外有六个男女家从、佣人分住在两间偏房屋子里。
傻蛋进来以后,在堂屋里没有看见自己的二叔和二婶,知道他们这个时候因为早已经吃过晚饭了,都去了他们自己的寝屋里呆着了,就向那寝屋走去。到了它跟前见门关着,便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啊?”二婶的声音在里边问。
“是我。”傻蛋回答。
“哦,是傻蛋,我给你开门。”二婶说,脚步声响了一下之后,就把门给打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