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的气度,在这一刻显现出来,让沈图终于明白,一个帝王,和一个平民的区别在哪里,帝王的心中,只有“治人”二个字,而平民的心中,却是“治事”。
虽然只有一字一别,但是,高下却是云泥天壤。
古今之事,何止千万,若要以事治事,疲于奔命而已,便是诸葛武侯,也是劳心劳力,鞠躬尽瘁,累死五丈原。
但是,古今之人,虽然古今不同,但人却还是人。
只要是人,便会有七情六欲,三心二意,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不变,眼、耳、鼻、舌、身、意六欲不易,攀比心,荣辱心,得失心,三心坚固,身外求之意,身后求之意,两意难舍!
帝王只要将这一点看透,看通,一个人在他面前,便是一堆的零碎构建出来,什么事可以让人喜,便驱之,什么事可以让人怒,便去之,什么事可以让人惧,便执之,帝王掌控的,便是将那些人安排到那些事上而已!
千年所变,便的不过是世事,人的面目,外面的环境而已,不便的,依旧是人心二字!
秦皇可以在千年前,掌控人心,掌控天下,那么他便有信心,在千年之后,再次将这两个字握在手中!人心在手,天下还远吗?
将天下人心握在手中,便是一个帝王所拥有的气度!
这是沈图在秦皇的身上看到的一点点,但是,他可以保证,秦皇所有的,所能看透的,绝对不止是这一点点。
万幸,沈图自己心中暗道,自己所走的路并非是秦皇所走的那一条帝王之道,否则,依照他的性子来说,肯定会被碾轧的连个骨渣都没有剩,他实在是不合适像秦皇那样做一个帝王,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也算是沈图的一种好心态吧。
沁泡了长生泉水,又恢复了人身的秦皇,这一刻的修为渐渐开始恢复,他看了一眼沈图,问道:“为何朕在你这术士的身上感觉到了和氏璧的气息?朕的和氏璧可在你的身上?”
沈图点了点头,说道:“贫道身上,确实有一方和氏璧,但是,却非是陛下手中的那一块。”
“没错,朕的和氏璧确实和你身上那一块有所差异,若不细细查看,便是朕也会忽略,”秦皇道,“朕要离开这里,去召集朕的军队,术士可还有什么要对朕说的?”
“陛下,且善待百姓,若是再想修建长城宫阙之类的……”沈图嘴角一笑,向东一指,“海外倭国之上的民夫,却是不少。另外,故秦国土,贫道门下之人已经取得,陛下前去接收便是了。对了,陛下若是修行陷入瓶颈难以寸进,不如去领地内视察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突破的机缘。”
看着秦皇离开,沈图同时也发出了两道剑书,将其中情况告知了赤蛟,白狐,让她们心中有个谱。
忙完了秦皇的事情之后,沈图便开始了自己的收获,他要将香格里拉真正炼化成自己的!
至于秦皇和紫媛的因果……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征战天下和女人,哪一个更加有吸引力?毫无疑问是前者,沈图给了秦皇一个可以征战的视野,可以任其挥毫泼墨的舞台,而紫媛对秦皇来说,不过是一个玩具,一个工具,一个他无聊了之后,可以拿在手中把玩的宠物,只是这个玩具被别人玩了,这个宠物不听话,他很生气,恼羞成怒,但是,他的愤怒是发泄到了那个郭明的身上,对于背叛了他的紫媛,却是没有下手,因为这个工具还有用。
只是紫媛将自己看的太重了。女人,在皇帝的眼中,真的不算什么,皇帝是不需要爱情的,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玩具,一个工具。
所以说,人要看清自己的位置,这很重要。
一个人更好看清自己身边的人,这一点更加重要!
沈图在祭炼香格里拉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紫媛的死讯,祭炼无主之物,和祭炼有主之物,完全是两个模式。
那块叫做香格里拉之眼的蓝宝石,便是祭炼香格里拉的关键。
一块能将心灵之中想要的环境具现化的宝石,沈图将心神沉浸到蓝宝石之中后,其中留下的道韵告诉了沈图。
只不过,若是要祭炼,还需要另外一点东西,便是长生之泉!
紫媛究竟怎么弄来的这个长生之泉,和香格里拉,沈图已经很清楚了,那天书之中的另外的部分,沈图也从紫媛的房间中找到,并且和原书中的内容拼凑了起来。
“长生之泉,将别人的生命力剥夺了之后,汇聚起来的长生之泉,”沈图看着手中的天书,轻叹一声,“被咒杀的十万秦军将士的生命力,还有那些秦长城下面冤魂的生命力,难怪,难怪你在原本的电影里,复活那些劳工奴隶的时候要失去自己的长生!原来如此!吸收了这么多人的生命力,结果却想着用佛法化解他们的怨气,也真是天真呢!”
这些怨气附加在紫媛的身上,那就像是随时随地的背着一个衰神,不禁她要倒霉,她接触到的人也会倒霉。
不然,她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墓地里两千年,和那些尸骨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