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府的私宅一般游客是不让进的,沈图三人在被那小道童领进去的时候,倒也引得一些议论,进了院门,正对一面影壁墙,只见影壁墙上画有“鹤鹿蜂猴”巨画一幅,象征高官厚禄,宰相门第。︽,..
绕过影壁墙,后面便是前厅,厅前地面有一绿色园石,名“匝送石”。
前厅为客厅,面阔五间,三明二暗,四柱前伸,石阶五级,敞门而进,东西花栏,各设台阶。堂壁挂有墨龙穿云图和祖天师像,东西四壁皆书名诗古画。堂壁上方悬匾三块:“道契崆峒”一匾置位正中央,“仙派名裔”排于东,“纳甲周呈”列于西。
道童并未止步,而是继续引着沈图穿堂而过,经天沟过砖墙石门来到了中厅。
中厅堂前门额上书“道自清虚”四个金光大字,东西二门分“紫气”、“金光”,各有额书,道童领着从东边紫气门进去,沈图只见里面堂内摆设有供桌,神台,长明灯,以及贡品神器,便知道这里肯定不是会客的地方。
果不其然,绕过狐仙神位,穿过一道月亮门,转至后院天井,天井周十柱明现,门窗四壁,雕刻精致,中置金鱼大缸,两旁假山列之。
那道童对沈图略微笑着稽首道:“沈当家稍等片刻,小道这便去宴厅通禀。”
说完,也不等沈图回话,这便往东厢楼上而去。
“不用这么麻烦了,沈道友自行上来就是了!”自东面楼上传来了一个还算是中气十足的声音。
沈图抬眼望去,见那楼上窗内一人正依着护栏,举着酒杯示意,不用说,便是这一代的天师张金孝!
那张金孝面色红润,头戴镶玉的九梁巾,身穿青色对襟的海青便衣,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笑的憨厚可掬。
沈图三人拾阶而上,见了张金孝后,倒也是规矩的稽首见礼,“贫道沈图,见过张天师。”
张金孝也未离座位,只是手臂虚抬着,笑道:“客气了,客气了,沈道长的名号我这里可是如雷贯耳已久啊!来来来,先入座!”
“哦?不知道张天师从哪里知道小道的名号的?”沈图依言入座,另有道童上前,引着邵宜施和范高明去了旁边厅中用饭。
张金孝见没了外人,这才长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对沈图笑着倒了杯酒,“沈道长千万别叫我张天师,咱们这里不兴这个称呼,外面人叫就叫了,可是您不一样啊,叫我张会长就行,这天师的名称,咱可受不起。”
“那张会长让贫道来这里,是为了……”沈图也未举杯,只是笑着看着张金孝。
张金孝脸上的笑容也是慢慢的收了起来,“沈道长近些年的动静,闹的有些大啊!”
“何出此言?”
“您也别端着了,”张金孝嘿嘿一笑,“这么说话太累,咱们人前这么着就够累的了,这没外人,咱们说的也轻松点吧,您去年的时候,是不是去了一趟台岛?”
“嗯,确实去了一趟。”沈图点了点头,“怎么?还不能去了?”
“见了那边的人?”
“见了。”
张金孝见沈图这么上道,顿时轻松了一些,身子一歪,眼睛也不看沈图,只是盯着手中把玩着的清朝官窑的酒杯,“之后,您消失了一阵子,而后再出现的时候,惊吓了您太白城的那位官员?”
沈图摇了摇头,“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也并非是恐吓,倒是张会长今天请小道来,是为了兴师问罪?”
“您抬举我了,”张金孝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苦笑,“我是正一派的,胳膊再长,也问不了您的罪啊,再说了,现在可都是讲究个国法,我又不是法官,问的您哪门子罪?只是……”
这时候张金孝压低了声音,眼睛微微上抬,看了沈图一眼,不过却被沈图眼中光芒所摄,不敢再对视,往旁边一偏,说道:“上面的人传下了话来,咱们宗教界的人啊,还是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打转就好,其他不该管,不该问的,就不要去管,不要去问。我这么说,你的明白?”
“哦?”沈图看着张金孝的眼睛,“上面又敏感了?”
“明白人!”张金孝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往沈图这边挪了一个位置,哈哈笑道,“和明白人说话,就是简单!人主不希望出事,要稳定,要和谐,要科学,咱们这些宗教界的人,就给他息事宁人,就给他稳定和谐,就给他说科学人文,这比什么都强!您也收起您那套装神弄鬼的把戏,咱都是圈子里面的人,谁不知道谁的三两三?神神鬼鬼什么的,那些都是对平头百姓们说的,咱们把门一关,该怎么说怎么说,您看看您闹的事情,台岛那边的牵扯咱就不多说了,这释家密宗的人您也得罪了不轻,听说人主前面已经有人开口说了,您这是要捣乱,要不是那边压着,您这主持当家的位置,可就不保了!”
这回轮到沈图摇头苦笑了,“我就想好好修行,其他什么都不想管,可是这事情啊,不是你想躲那就躲得开的,张会长你看,我这一回来,你这就给我说了这么一大通,不过,我也好奇,这事真要说的话,也是国都城里面仙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