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难怪……”水镜刚要说,却见沈图微微摆手,随即闭口不语。
反倒是姬良笑着,将那九鼎中黑龙一事详细说了,并加以说明,以安老者之心。
那老者也未在意,而是继续说道:“据史籍记载,周武王伐商时,率领八百诸侯,盟誓孟津,以三千虎贲直攻殷都,在牧野遭遇了商纣王的七十万大军,那时商纣王曾在鹿台向九鼎祈祷,那九鼎突然化作黑龙,猛袭周军,一时之间,狂风大作,惊雷震地,周军被狂风吹的睁不开眼睛,而商军则则是如虎添翼一般。
“此时,周武王下令军队齐声大喊,‘上帝臨女,无貳尔心,肆伐商纣,會朝清明’!一时之间,黑龙竟狠狠地反击了商军,七十万大军当场溃败,待纣王自投鹿台,武王分封天下诸侯,那黑龙又重新化作九尊巨鼎,上面分别镂刻有天下九州之名,以为社稷象征,周王室相信,这九鼎乃是上苍神明赐予大周的守护神!因此,世世代代,都将九鼎至于太庙之中,以为供奉!
“秦灭周后,将九鼎据为己有,因此,很多周人认为此事简直天理难容,并且希望能将象征周朝的九鼎,由秦人手中夺回!本犬虽是见识短浅,但是也不忍见秦人暴虐天下,日夜忧心,不得安眠,今日等见君等,却也是上苍回应了本犬的祈祷,让秦人失却本就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至于公子所说的黑龙可驱策强大兵器一事,更是应了牧野一战中,黑龙襄助王师之举,所以,本犬愿为公子牵马坠蹬,身为前驱!”
老者连珠炮的说完之后,便向姬良拜倒:“只有一事请求公子,公子用完周鼎之后,还请还与周室太庙,以安姬周列祖列宗!”
“不敢,不敢!”姬良连忙跪下,搀扶起老者,并恭敬的回了一礼,“左先生既然愿意帮助我等找到周鼎,些许要求何足挂齿?姬良在这里谢过先生了!”
“姬公子,周鼎如今便藏在秦国太庙之中,秦人史官只知记录而不知前车之辙,却未知道,那位置便是昔日周都的镐京!可谓是天助我等成事!如果从密道进入,则不必担心与秦军大部队相遇!”
“左先生您知道密道所在吗?”沈图这时问道。
“这个自然!”老者捋须笑道,“老夫祖祖辈辈皆是周王室史官,其中秘事,焉能不知?”
“既然如此,左先生,我们这就上路前往镐京吧!”
“也好,”老者点点头,清咳了一声,“另外,本犬不是左先生,不过本犬比你们庚齿较长,就叫本犬阿犬公吧!”
沈图看了老者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对于这老者更名改姓一点上,沈图也是了解的,这左忒所做之事,现在要说出去,便是抄家灭族之罪,用个阿猫阿狗的名字,也算是为家族避祸了。
姬良也是晓得其中的关键,对这位阿犬公也是理解的很,并且嘱咐了水镜几句,免得在外面露出了马脚。
几人出了咸阳城后,便直奔三百里外的镐京而行,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行人不再使用机关屋,而是借由沧海君提供的几匹骏马,可这样一来,便让那疾鹏恼了,他在沈图的天书世界中呆的烦闷,想要出来见识一下,可又不肯离开坐骑机关人,偏偏这一路用不得机关屋,机关鹫又带不起这般重,可疾鹏的机关人几百斤的青铜身子,别说骑马了,便是用马车来拖行,都是份外吃力,这顽固的老鹦鹉只能是撒开了脚丫子,每天跟在四匹骏马的后面狂奔吃尘,自然是大为不满,但又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如此惨状,阿犬公和水镜看在眼中,自然是不会放过,趁着机会,大大的奚落了他一番!
疾鹏自是气不过,可又争辩不过,只能是赌气钻入机关人的肚子里,怎么也不露头了。
“哎呀呀,真是气量狭小,亏你还自称什么国王!”阿犬公摇了摇头,悠然自得的坐在马上,望着天边的流云,好生自在。
“不是自称!”疾鹏突然从机关人那里冒出几个字,闷声闷气,惹得大家一阵大笑。
水镜放慢了速度,和阿犬公并骑而行,小声问道:“你真的做过史官吗?怎么一点模样没有?”
“嘿,小丫头,你还不信?知道《左传》吗?那便是我家祖上所写!!”阿犬公傲然说道,不过这傲然也是一个呼吸便收了起来,笑道,“再说一句,做过史官的是我家主人左忒大人,而我,只是一条狗,你能强求狗守什么礼仪吗?本犬解释过很多次了,下次不要再讲错喽!”
“这家伙!”水镜策马跑到姬良和沈图的身边,道,“你们啊,就这么放心这个疯子?万一他到时候不认识路,该怎么办?”
“不会的!”姬良笑道,“我信他!”
“除非是遇上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情,比如说……”沈图这边话音未落,就听前面一声爆喝,在原野上响起,沈图眼睛一眯,看着前方的上空,沉声道,“好庞大的气运!”
“打……劫……啊!”
“沈先生,你可真是乌鸦嘴!”水镜看着盗贼,轻声笑了起来,随即拔剑下马,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秦国向来重法典,严酷的刑法和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