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图这边正在想,却被一阵鬼哭狼嚎似的吼叫声打断了思路,伴着那吼叫声的还有一阵阵的箫声,那箫声吹的低回婉转,仿佛是女子在耳边轻声娇笑,又似妇人床第间的承欢之声,沈图虽是童子身,可是架不住也看过那些岛国的爱情动作大片,在苍老师的教育中明白了男女之事,被这箫声一刺激,难免也是面红耳赤!
不过让他更为恼怒的确实被打断了思路,不由得爆喝一声:“黄药师!”
这声爆喝过后,果然那箫声便断了,沈图回过神来,身边的梁子翁早就跌倒在地,昏迷了过去,沈图赶紧度过去一口元气,这梁子翁以后还有用处,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出事。
就在梁子翁苏醒过来时,黄药师也一个跃身,乘着月色出现在了沈图的面前,问道:“唤我何时?”
沈图压下了心中的邪火,平声静气的说道:“为什么吹箫?”
“今天是满月。”黄药师眼中露出一丝悲色,对沈图说道,“这是我和老顽童一家三口之事,与你无关。”
“可你扰了我炼丹,便是与我有关了!”沈图不禁提高了一个声调,“那老顽童一家三口为何在你岛上?”
“避祸!”黄药师苦笑说道,“为了躲开段智兴,那老顽童周伯通……唉,也是个混不厉的滚刀肉,赖在我岛上已经十多年了,还挖了一个洞穴居住!”
“那和你吹箫又有什么关联?”沈图说完之后,突然一顿,说道,“不对!我听说他是你囚禁起来的,怎么变成他主动来的?”
沈图这边问着,可是并未看向黄药师,而是时刻注意着自己的丹炉,那黄药师却未因此闭口不言,而是苦笑了一番,说道:“这人钻了牛角尖,固执的很,我怎么说他,他都不肯出来,也不信我所说,当年我妻子有了八月身孕之时,这老顽童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惊吓了她一番,害得她难产而死!”
“……”沈图听了之后皱眉不已,没有听懂其中的逻辑关系,怎么也没有捋顺,索性也不想了,摆了摆手,道:“你们啊,算了,只要不烦我炼丹,我便不管你们这些事情!!”
说完,沈图随手画了一个符咒,封住了土坛周边的动静,任凭外面黄药师再说什么,那声音却再难进入沈图的耳中!
黄药师见沈图不动于衷,便也不提了,只是叹了口气,走下山去,来到了亡妻冯衡墓前,抚摸着墓碑,面沉似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是过了不知道多少时日,沈图已经不再留心日月的轮换,他的全部心神如今都已经沉浸在了这丹炉之内,只从那些药物全部被蒸腾变成药水开始,沈图便将他自己带入了进去,仿佛那炉子便是他,他便是那炉子一样!
直到……
这一日,桃花岛的码头处驶来了一条小船,船上的渔夫随着小船离桃花岛越来越近,心中也是越来越忐忑,看着船中谈笑着的青年男女叹了口气,那渔夫听到过不少关于桃花岛的传言,说岛主杀人不眨眼,最爱挖人心肝肺肠,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想不开,非要到这个吃人的岛子上来!
那青年男女正是黄蓉郭靖二人,船将近岛,郭靖已闻到海风中夹着扑鼻花香,远远望去,岛上郁郁葱葱,一团绿、一团红、一团黄、一团紫,端的是繁花似锦。
郭靖叹道:“早年时候,听我师兄说过,他跟师傅开始便是住在你们这个桃花岛中,他说这是他感觉最美的地方,当时我不理解,可是现在看来,我师兄没骗我。”
黄蓉听了郭靖这么说,心中甚是得意,笑道:“可惜我没见过你师兄,不过在阳春三月,岛上桃花盛开,那才叫好看呢。师父不肯说我爹爹的武功是天下第一,但爹爹种花的本事盖世无双,师父必是口服心服的。只不过师父只是爱吃爱喝,未必懂得甚么才是好花好木,当真俗气得紧。你师傅为人也一定是死板的很,要不然也不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来!”
郭靖连连摆手,“可不要这么说我师傅,他本事大的很,你这么说,要是让他知道了……”
黄蓉想了想沈图这人的种种神之处,便伸伸舌头,扮了个鬼脸。
两人待船驶近,跃上岸去,那渔夫一见两人上岸,疾忙把舵回船,便欲远逃。黄蓉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掷去,当的一声,落在船头。那舟子想不到有此重赏,喜出望外,却仍是不敢在岛边稍停。黄蓉重来故地,说不出的喜欢,高声大叫:“爹,爹,蓉儿回来啦!”
郭靖见她在花丛中东一转西一晃,霎时不见了影踪,急忙追去,只奔出十余丈远,立时就迷失了方向,只见东南西北都有小径,却不知走向哪一处好。他走了一阵,似觉又回到了原地,郭靖走了一段路后,感觉有些熟悉,心中顿时想起了自己的师傅和师兄,当年自己小的时候,师傅便拿了一些怪的东西摆了阵势让自己走,想着当时虽是近在咫尺,可怎么也走不出去的样子,郭靖摇头笑了笑,暗道:“果然又是个阵势!是迷路,一味的乱闯,定然只有越走越糟!”
想到这里郭靖便坐在一株桃树之下,只待黄蓉来接。哪知等了一个多时辰,黄蓉固然始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