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什么为不为难的。”
时年已经二十三岁的库琪,脸上的表情早已褪去了当年青涩的纯真,经历了太久的风尘,她的眼神变得沧桑不已。
库琪轻轻掀开盖在褐发女子身上的旧毛毯,然后褪去她的衣衫,为她仔细的擦拭着身体。
“其实,我可以自己来。”
褐发女子看着库琪脸上溢出的汗水,声音变得越发柔和起来。
“你又没什么力气,哪里擦得有我仔细?再说了,现在你就是要保持干干净净呢。”
库琪毫不介意褐发女子身上散发出来一股汗水混杂着药物的怪味,用温热的毛巾轻柔而又细致的擦洗着身体的每一处。褐发女子的下身流淌着很多难闻的分泌物,就连她自己都感到阵阵恶心,但库琪却丝毫没有嫌弃,反而擦拭得更加认真仔细。
“……对不起。”
褐发女子脸上愧疚的表情似乎是认为自己那些分泌物的恶臭熏到了库琪,她感到很尴尬。
“罗喜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以前就对你说过了吧。”
库琪将毛巾放到水盆里仔细的搓洗着,等到干净了以后再取出来拧干,再次细致的给罗喜娜擦洗着下身。
“是我的父亲造下的孽,我是他的亲女儿,自然应该让我来偿还。”
库琪用另一只手随意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现在她脸上涂抹的那点浓妆简直变得不堪入目。
恐怕任谁也料想不到,当初在基兰镇好歹也算是黑道头头的吉姆斯的女儿,如今居住在价格低廉、环境恶劣的平民住宅区内,每天都要化着艳俗的浓妆,然后去附近的酒馆、酒吧找各色各样的男人,用自己的**去赚取并不多的金币。
罗喜娜曾经在吉姆斯的娼寮中当了接近十年的娼妓,不幸染上了这方面的慢性病,要彻底根治很困难,而且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并且还要花费高额的医药费。罗喜娜的姿色原本就不算很好,只是因为她个性文静,又特别顺从,所以吉姆斯从来没有为难过她。但是,看到罗喜娜染上了那种折磨人的病,又因为她年纪已经慢慢老去,再过没几年就会人老珠黄了,所以吉姆斯果断的把她丢到外面,任她自生自灭。
而在那个时候,终于因为母亲病故而对父亲彻底心灰意冷的库琪知道了这件事,她主动断绝了和吉姆斯的关系,从家里搬了出去,用自己的积蓄在平民住宅区租下了一间低矮的小平房,然后开始照顾罗喜娜。
不知道为什么,库琪感觉自己似乎在为父亲还债,本来她大可以丢下罗喜娜,这样她还有机会去当个风风光光的民间魔法师。但是,她做不到,每当罗喜娜主动求她抛弃自己的时候,她就感觉心里一阵异样的难过,为罗喜娜,为自己的父亲,更为了更多被父亲残害的女子们。
因为,那个时候她总是会想起璐璐安,那个坚强善良的女孩,如今身在何方?还有没有再受到坏人的欺侮?
把这些烦恼都丢下,自己一个人没心没肺的在外面逍遥快活,那是非常惬意的人生。可是,库琪做不到,所以,她选择了无怨无悔的照顾病弱的罗喜娜。
最初的时候,吉姆斯虽然再怎么气愤,恼怒,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就算是报答妻子对自己的恩情,他每个月还是会支付库琪一定的生活费用。但是去年的某个月开始,吉姆斯的生活费就中断了,库琪通过打听才知道,她的父亲……被不知道什么人,用特殊的魔法给杀死了,凶手似乎是佣兵队的人,因为属于流动人口,而且又是在非常时期,根本不可能抓到杀人犯。吉姆斯死了以后,他的小弟们,还有周边的一些黑道势力就立即瓜分了他剩下的那点资产,娼寮被别的势力所接手,库存则全部被人搬空,作为唯一继承者的库琪连一分钱都没有收到。
而且,因为吉姆斯的钱财本来都属于黑道方面的见不得光的财产,她就是想找管理局申诉也不可能,最终为了生活,库琪把自己戴了十多年的魔法戒指也拿去变卖了。即便如此,每个月的生活支出,以及罗喜娜的医药费,依然是入不敷出,最终,库琪在去年年底的某一天,把自己保存了二十多年的贞操,以五个金币的价格卖给了一个里格尔军的军官。从那以后,她就开始过着一边出卖**,一边照顾罗喜娜的日子。对于一个原本无忧无虑的女孩而言,这样的生活简直如同地狱,但是,她撑下来了,而且变得麻木。唯一能够让她感到轻松的,就是罗喜娜的笑容和关怀。
一想到父亲生前的所作所为,库琪就连委屈的心态都没有,她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惩罚,谁让她是吉姆斯的女儿呢?
擦拭完了罗喜娜的身体,库琪为她轻轻的换好了干净的内衣,然后再将毛毯给她搭上,坐在床边跟罗喜娜聊了起来。
“你还没有告诉我今天怎么回来得比平时早呢?”罗喜娜问道。
“今天没什么生意啦。”库琪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她想的是,家里存着的钱也不多了,明天还要给罗喜娜去采购下一周的药材,若是明天生意也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没有生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