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明白了她和墨行衍之间的事情。赵昌太了解她了,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也依旧十分了解。
沈言昭抿唇,不再说话了。
韩昔领着赵昌离开了地牢,沈言昭的手指攥成了拳头,拼命地忍耐着。
墨行衍看沈言昭这个样子,稍一侧身便将沈言昭揽到了怀里,手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无声地安慰着她。
他记得沈言昭十岁的时候,初初表现出了对自己的依赖,时常动不动就扑到自己怀中。
而沈言昭却吓了一跳,飞快地伸出手将墨行衍推离。
墨行衍一脸不解地看着她:“言昭?”
沈言昭撇过头不敢看他,半天才说出一句:“师父,我不太舒服,我们回去好么?”
墨行衍点头,意识到自己造次了。沈言昭再怎么说也是个大姑娘了,不该再随意和男子作出亲昵的动作。
“言昭,这几日为师一直忘了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搬回自己房间的?”
沈言昭愣了下,答道:“言昭十七岁的时候,那年初雪的前几日。”
墨行衍顿了顿,又问:“方才你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沈言昭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只是一个劲地在和赵昌说自己这些年过得很好,也不顾是十岁前还是十岁之后的事情,一股脑地全说了,完全忘记了墨行衍就在旁边。
“捡了些好的说,弟子也不想让赵昌他太过担心弟子……”沈言昭笑道:“更何况,弟子向来认为,在天虞的日子,是弟子这一生最好的时光。即便后来弟子离开天虞二十多年,也依然时常想起来在天虞时的事情。”
“为何……为何要离开天虞二十年?”
“师父忘了,是师父同意弟子下山游历的。”沈言昭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总是躲在师父的庇护下,修为是不会提高的,不是吗?”
墨行衍觉得沈言昭有些奇怪,却一点也说不上来。她说得也确实在理,自己和师兄弟不也时常出去游历,一去二三十年都算是短的,经常都是待上五十几年才回来。
“弟子去了南方,还遇上了师父的故友。”沈言昭想了想,又道:“不过弟子不知他的名字,他只是让弟子称呼他吴老。师父可还记得?”
墨行衍点头,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沉痛:“记得,为师的棋,就是他教的。”
沈言昭正感到奇怪,却听墨行衍接着往下说道:“这么多年来,为师都没敢再回去和他对弈。”
……
赵昌随着韩昔来到太虚殿,见世尊和一个和尚并肩而立,正冷漠地看着他。
那和尚法相庄严,穿着红黄衣裳,扮相颇为怪异。只是眉宇间似有点点金光,一双眸子半点人间情感都装不下,仿佛他已不是俗世之人。相较起世尊的道骨仙风,显得更加沉重稳实。
“法信大师,便有劳你了。”
法信点点头,道:“贫僧这就启程了,日后法无师兄和净尘师侄会前来相商魔族之事。”
说着,法信在殿中虚空一抹,半空中出现了一个硕大金色“佛”字,而后“佛”字中心似有水波散出,“佛”字也化作金色的碎屑散向四周,凝出了一道金光水墙。法信对着韩昔轻轻点了个头,从她手里接过了被捆住的赵昌,踏入了金光水墙之中。
片刻后,金光水墙便融入空气中,消失不见。
韩昔忍不住问道:“师尊,把赵昌交给明空寺,真的好吗?”
“何出此言?”
“弟子总觉得……那个赵昌,将来会成为我们与魔族之战的关键……”
“可若是我们滥杀无辜,又和魔族有什么分别?”世尊透过太虚殿半敞的门扉看向外面的天空:“韩昔,我们修道虽然是逆天而为,但除却此事外,却不可违逆天意。成也罢,败也罢,尽人事,听天命吧。”
韩昔疑惑地看着世尊,她总觉得这两天,世尊似乎有了些许变化,可她却说不出来。他似乎变得更加超脱了,对所有事情都看得淡了,就连性情,都较之前好上了许多。
“师尊,近来可是悟到了什么?”
世尊笑了笑,面容瞬间柔和了起来:“无他,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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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又写不完。。。又要到明天发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