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主持考试的。”
隋燕因问:“中尊法师和都讲法师都是谁呢?”
崔进道:“中尊法师是张远鹏,他是张天师的四师弟;都讲法师是宁不息,他是张天师的六师弟。”
隋燕道:“那去年和前年具体负责考试的考官是谁呢?”
崔进想了一下,道:“是常青、范东来、班蓉、孔玲四位法师。”
徐小六洗了脚,将双脚丫放在白石上让水流干,崔进避开隋燕的目光,盯着徐小六白生生的双脚看。
隋燕道:“你们观主张公子不管考试的事情么?”
徐小六听大师姐提到了张湛咏,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却在留意听崔进说话。
崔进目中带着奇怪的笑意,说道:“也许今年张天师会派二公子来管这事吧,这一年许多大事都是由二公子在负责的,张天师是想让二公子能够多学习一些教中事务吧……”
徐小六穿好了鞋站起身来,崔进便跟在二人身后行走。隋燕和徐小六不安地交换了一个眼色,但徐小六今天似乎无意与崔进交谈,隋燕于是不断转首和崔进说话,让他不能集中注意力。
隋燕轻轻笑道:“我看那个张牛鼻老道,都年过半百了,记性自然衰退,这次考试恐怕又不能通过吧,你们考试就不能看情况稍稍通融一下么?”
崔进得意地笑道:“这是当今天子对我们龙虎山的恩宠,让我们主持江南诸行省的道人会考,如是稍有假借,被人告发的话,这可是欺君之罪呀!”
徐小六听了这话,心中窃想:“要是我嫁入张家了,这事自然不难了,将来小师妹的考试我还能关照一下她呢……”
她昨天已经听两位师姐讲了,她们从前因为是青城山的道姑,而西南三行省云、贵、川的道士都统一在青城山参加考试的,所以她们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没有废多少劲就取得了篆。
然而现在师父在湘西辰州自立门户,而湖南属于江南,所以自已和小师妹诸葛灵辰将来考试的话就须到龙虎山参加考试的。二人都是自小没念过书的,考试自然不太容易。
说话间,三人便回到了客栈,崔进对二位道姑嘻嘻一笑,便回到自已房间。
他关上房门,便将昨夜自已写的两张白纸拿起来端详,每张白纸上都写着七个“徐小六”的名字。崔进口角噙着一丝诡谲的笑意,看了一会,便面向东方,此时晨羲射进窗户,崔进便点烛将两张写满徐小六名字的白纸燃着了。
须臾,两张白纸在一只青花瓷碗中化为一片灰烬,崔进便将葫芦中的井水倒入碗中。
崔进双手端起碗来,合目默默许愿:“苍天在上,黄土在下,弟子崔进真心实意爱慕徐小六!弟子今生如能得到徐小六为妻,弟子会终生爱她惜她!请天地神明共鉴:弟子如能得偿心愿,情愿十世不能转为人身!”
许愿毕,崔进才缓缓睁开眼睛,满怀着一片虔诚之心,将混合了灰烬的井水一口口吞下肚中。
崔进本来心中只有孙小琳,但现在见到徐小六,不免又生了幻想。徐小六是黄花大闺女,姿色又远胜孙小琳,让崔进不能不动心。他对孙小琳骗婚,毕竟冒了很大的风险,而徐小六与自已结伴同行,机会良多,因此崔进便想先将徐小六弄上手,如是不行的话,再回头又去骗婚。
崔进使用徐小六的名字作法,乃是一种致爱法术,古医书《龙树方》说:“心中爱女无得由者,书其姓名二七枚,以井华水东向而视,日出时服之,必验。密不传。”
名字被古人视为与灵魂密切相关联的东西,吃掉对方姓名与吃掉对方的发爪灰一样,都(是镇)压对方灵魂的方法。
《陶潜方》说:“书其姓名著足下,必得。”把女子姓名写在脚底,等于踩住她的灵魂。敦煌《秘法》也提到:“凡男欲求女妇私通,以庚子日书女姓名,封腹,不经旬日,必得。”
崔进为了得到徐小六为妻,这三种致爱法术他都同时用上了!
崔进喝完井水后,便又拿出徐小六自已写过姓名的四张白纸欣赏,并用嘴去亲吻徐小六亲自写下的每一个字,脸上表情如痴如醉。
徐小六回到客房中,师父诸葛小倩和三师姐靳雪鹄已经起来了,隋燕便将适才在溪边遇见崔进汲井水的事讲了,诸葛小倩听了心中一惊,看着徐小六问道:“小六,你究竟做了什么梦啊?”
徐小六红了脸不答,诸葛小倩道:“小六,你要对为师说实话……你是不是梦到了崔进?”
徐小六羞红了脸,低眸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隋燕和靳雪鹄互视一眼,诸葛小倩呼了一口气,道:“小六,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落在崔进手中——比如你的头发、指甲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徐小六听了这话,心中已然醒悟自已是中了崔进的邪术了!遂红着脸怯声将昨天给崔进写了自已的名字的事情讲了出来,但她却没有说出自已买了银耳环的事。
靳雪鹄听了,顿足嗔怪道:“六师妹,你怎么这样傻,你这是被他蒙骗了!崔进肯定是利用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