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起码十多分钟的交通管制,让站在府衙门口指挥交通的美丽警花都冒了一头的汗。
柳世奇没有开车,胳膊下夹着一个文件包不紧不慢地往外走,大民跟在后面,直到柳世奇要拐进一个小区的时候,看到人稍微少了点,才几步赶上去。
“柳叔?”
“嗯,你是——?”柳世奇停下来看着大民,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柳叔,我是大民啊,张大民。”
“张大民?嗯,我想想——等等!你——!”柳世奇忽然瞪大了眼睛,见鬼一般地瞪着大民。
“没错,柳叔,是我,江北的张大民,柳眉儿的干哥哥。”
柳世奇下意识地四下望望,推了推眼镜,“你不是——”
“柳叔,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如何?”
“……这个……这个,我知道你来的意思……”
“柳叔,我还给您和阿姨带了礼物,不如你将阿姨也叫来一起吃个饭?”
“算了……我先打个电话。”
看到大民到路边去叫的士,柳世奇皱皱眉,打起了电话,刚说了两句,就将电话远离了耳朵。距离虽然远,但大民是什么耳朵,听的一清二楚,心下叹道,柳叔活的不如意啊。
进了一家高档的大酒店,大民将车钥匙和一张老人头交给前台,请他们去府衙对面的京西商场停车场将自己的车开过来,与柳世奇一同乘电梯去了包间。
让侍应生弄些适合中年人吃的饭菜后,大民说,“柳叔,您的身体得好好保养一下了。”
柳世奇捏着高脚杯抿了一口殷红的餐前酒,慢慢吞下,“也就那么回事儿了,活的长未必是好事儿。”
“呵呵,柳叔说笑了。柳叔,这酒怎么样?你知道的,我不会喝酒。”
“呵呵,嗯,好像你是不会喝酒。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十多岁吧?”
“呵呵,柳叔,我小时候不懂事,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原谅我啊。”
“你小子,呵呵,一晃就十多年了,真快啊!你那个时候可真皮啊!”
“我那个时候太不懂事,又总是惹事儿,我爸我妈可被我折腾惨了。还好有您和干妈的帮忙,否则,我肯定还要蹲一阵少管所呢。柳叔,我敬您一杯!”
“呵呵,少管所,呵呵,现在我才真的相信你就是大民了,你的档案里可没这一条。”
……
两人尽找些轻松的话题说,一时间倒也愉快,撤去饭菜,摆上酒水果盘后,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柳叔,我想知道眉儿的近况。”
柳世奇斜着眼看了大民一眼,“你啊,还是少年心性,问事儿能这么问吗?”
“哦,呵呵,谢谢柳叔教导,可我……”
“算了,一看你就不是走仕途的材料,心思简单些也好,没那些烦恼。”柳世奇从桌子上拿起一支香烟,大民赶紧给打火给他点上。柳世奇靠在沙发上吸了几口,长长喷出一口烟气,才慢悠悠地说,“说到这事儿,不怕你失望,其实我也很想知道眉儿的近况,她毕竟是我的女儿。”
“您也不知道?哪怕一点点?”
“不知道。”柳世奇脸色变得很差,闷头吸了几口烟,又说,“你出事后,你干妈打电话找我帮忙……也不怕你笑话,你柳叔我这些年混的很惨,虽然挂了个处长的名头,其实没什么实权,帮不了什么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家被逼的家破人亡……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没啥本事,又害怕那些人对眉儿不利,就给眉儿的外公打了电话,后来她们娘俩就忽然消失了,我想肯定是眉儿的外公将她们接走了,但我再打电话给眉儿外公,得到的尽是呵斥,没有一句她们的消息……”
大民也默默地吸着烟,静静地听柳世奇的诉说。
柳世奇心里肯定也是极为憋屈,女儿受到伤害的时候自己竟然毫无保护的能力,这绝对是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
“我能做的也就是留心眉儿娘俩的消息,可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柳叔,事情都过去了,再说,眉儿和干妈肯定活的好好的……”
“你不用安慰我,这都是我自找的,活该!”柳叔狠狠地拧着烟头,似乎那烟头就是那些混蛋一般,“现在知道她们娘俩下落的,最大的可能就是眉儿的外公家,她外公叫刘味石,前文教部侍郎。”说罢站了起来拍拍大民的肩膀就向外走去。
“柳叔请稍等,我给您和阿姨带了几只野山参,给您的孩子买了个平板电脑,我不知道您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
看着柳世奇略显落魄的身影,大民也离开了小区门口,柳世奇没有邀请他回家坐坐,大民也没心思应付他夫人的嘴脸,还是散场了好。
从头至尾,柳世奇没有问过大民的事情,似乎并不关心大民的生死,也没有说过震动江北的几个大案,但大民知道,官场上的人没有一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