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的司监倏然冷笑一声:“丞相难道还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么?”
说完便威厉下令:“来人!立即逮捕丞相!”
倏然三名禁卫军到了他身旁,便要押解,其他众臣错愕震在了当场。
周问厉色一扫三名禁卫军,冷沉转向司监:“你有何资格下逮捕令?大司监!本相还轮不到你来处置。”
司监冷笑着从众臣间走出,停步在他三步远处,从袖口拿出了一捆竹简:“你我同朝为官,我本欲给你留几分颜面,丞相既如此言,本司监只能将此物拿出来了。”
转眸望向众臣内的李御使道:“这是丞相勾结商国太子,通敌叛国的证据,你来验一验上面可是他的笔迹。”
李御使震惊皱了皱眉,当即走出接过展开去看。丞相怎有可能通敌叛国?
司监乘他看的时候,冷沉继续道:“列为同朝以为商国太子,为何这次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取我姒国数十城池?早在此前,丞相便已经与商国太子勾结,告知了姒国所有郡城的军力部署和防卫情形,欲要灭亡我姒国。这次只是个开始,未来商国还会继续蚕食,直到灭掉姒国,而不损耗多少兵力。商太子答应他的条件是来日登基为王后,册封他为商国丞相,就连此次先王之死,亦是丞相动了手脚。”
对不远处捧着一个漆盒的内侍道:“把香囊拿来让诸位大臣看看。”他手中捧着的漆盒有巴掌大小,打开走到众人前,让他们一个个去看,却见里面香囊上放着解玉砂。
众人边看,边匪夷所思,不可置信望望面不改色的周问,又扫扫还在看着竹简的李御使。周太傅一生为姒国鞠躬尽瘁,深得他真传的丞相怎有可能做通敌叛国?
司监见他们还不相信,沉静道:“这解玉砂诸位皆知,是商国太子赠予王上的见面礼,上被丞相派去的人下了毒,所以先王才会暴毙。这亦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事情。”
此时李御使看完了竹简,面上紧沉,手指微微颤抖,扫过与他年龄差不多的周问,将竹简还给了司监:“上面确实是丞相笔迹,后面所签双名亦是商太子笔迹,与和议国书上相同,并非伪造。”
司监未接,让另一名内侍传递给众人看,转眸凝向面色依然不改的周问冷峻道:“如今物证已确凿无疑,丞相还有何话可说?”
周问沉冷道:“本相未做之事,本就无话可说。”
司监叹了口气:“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重罪,丞相若是自己承认了此事,王上或还可网开一面,该为诛你周氏成年男子,放过那不理国事的妇孺。”
周问忽然纵声大笑,双眸瞬间冷厉直直射入他眼底:“大司监,我周氏一族跟随姒国先祖建立姒国,代代忠心,你想以其他莫须有的罪名杀周某,周某无话可说。
通敌叛国之罪,周某九族就戮,也绝不领受,周氏百年清名还容不得你等奸佞肆意污秽!”
说完冷沉望向中央一直背对他站立的姒纪,凛然沉声道:“王上,周问可死,周氏威名却绝不容任何人污蔑。今日王上受奸人蒙蔽而不自知,周问已失王心,却还是要劝谏王上,决不能让大司监坐上丞相之位,否则姒国危矣,王上危矣。”
言罢猛然一头撞死在身旁的朱红石柱上,彭得一声骇人响过,头上鲜血直流,死不瞑目倒在了地上。
“丞相!”众臣面色骤变,一时也顾不得追究通敌叛国真假,有几名大臣顾不得礼节,欲要奔向周问身边。
司监暗对禁卫军一个眼色,禁卫军霎时将他们团团围住,他冷冷道:“周问畏罪自杀,以为死了便可死无对证,让陛下放过与他同谋之人,愚蠢。来人,将周问尸体带入天牢。”
三名禁卫军俯身便去搬拖周问尸体。
就在此时,“慢着!”那名面色蜡黄的太监突然厉色扫过几人,大吼一声,腾得起身几步奔到了灵柩前,一把掀开上面罩住的紫色滚金边灵罩。
姒纪先是一震,直到他要推开棺盖才反应过来,竟敢有人如此放肆惊扰王灵,霎时暴怒了面容:“来人!把他押下去,即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