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苏笑道:“衣服一会儿才能拿来,你与殿下相熟,我便不介绍了,来见见另一人。Du00.coM”
说着带着他转身看向正中央漆案后的姒离,对凤弃灵道:“这位就是姒国国君。”
端坐在上面的姒离熟悉面容入目,凤弃灵眉眼间意味不明的精芒暗闪,果然是她,姒离,或许称呼她另一个名字更准确,楼弦,当即带笑拱手行礼道:“凤国质子凤弃灵见过王上!有幸得见王上,弃灵三生有幸。”
凤国那一世一统天下二十年后他病故,没想到,竟会在这过去刚刚到商国为人质时醒来。
数年间事情都按着历史一成不变的再走,他以为只须照着历史按部就班,待姒国亡国,日后姒离化名为楼弦到商国报仇,他再次与她合作,未来里应外合颠覆商国,杀 死商玄,凤国仍然要一统天下。如今姒懿公战死,姒离做了姒国国君,这突变的历史究竟是人为,而是偶然历史出了变故?
若是人为……想到这种极大的可能,凤弃灵若有所思凝眸,姒离,也就是楼弦,当夜自刎后后并没有死,而是也重生到了这个过去,才会力挽狂澜,更改姒国历史,当初与他合作时,她说过若能重新来一次,她必会更改姒国命运。
若是如此,便一切都能解释得通。
商玄此时尚不知她是女子,而且亦非那一世的商玄,而姒离若当真重生,便对他有心结,更会避开他。商玄发现不了姒离是女子,二人也就永远只会是两国国君,再不会有任何其他关系。
姒离看着他秀雅清俊的熟悉面容,露出第一次见面时该有的礼节性笑容颔首:“原来是凤国公子,快快请起,方才所闻,公子路上受了不少皮肉伤,寡人带了太医令,离凤苏府邸不远,宴毕后,随寡人到行馆一诊,再派人送公子回丞相府。”
凤弃灵见她有意私下会面,感念一笑暂行推脱道:“多谢陛下厚爱,老丞相府中亦有大夫,凤苏恰好宴毕后会回府探视老丞相,我便坐他的马车顺路,改日得了允令,再去行馆拜访王上。”
他被送来商国为质时,便被安置在丞相凤尹府中,行动并无那般自由,处处受监视,要去行馆见她,必须有太子允令,姒离未做强求,笑点了点头。
商玄笑看向凤弃灵:“允令非难事,明日你随孤去见太子兄长,将此允令要下。”
凤弃灵感念看向商玄:“多谢殿下!”
商玄淡淡笑了笑:“你十岁来凤国,自那时便与我和别国的公子一同受教,你我关系还如此客气,却是见外了。”
凤弃灵谦和一笑:“殿下仁厚,弃灵感激不尽。”
他如今身份是凤国质子,名为公子,亦与商王的儿子待遇一般,但终究低人一等,若商王不高兴,随时可以取他们性命,还须谨慎行事。如今历史变化,这次与姒离见面便是个重要契机,他该须尽快谋划了。
话音落后,恰好管家拿来了衣物,凤弃灵暂先随着管家去了隔壁房中替换衣物,稍作梳洗,半晌后返回入座,在姒离的右手边,与商玄相对而坐。
凤苏这才命人传宴,摆上了精致烹饪的佳肴和珍藏多年的酒酿。同时召了养在府中的乐人和六名歌舞伎入房。
钟磬音一响,一阵笛声悠扬,身姿窈窕得舞伎随即迎声舞袖起舞。一时房中觥筹交错,四人言笑晏晏。
姒离身后的姒欢悄然打量着座下的凤弃灵,黑漆漆的眼珠子诧异偷看着。他是凤国公子?就是那个唯一一个临海的诸侯国?当初父王还说要带她和白鹤一访凤国,刚想到这儿,心头突然一阵酸涩难受涌起,姒欢眸子一黯,暗叹了一声,亦无了打量的兴致,在姒离身后低头无声站着。
凤弃灵注意到了上首审视的视线,余光一扫,却见是姒离身后的一个婢女,容貌极其寻常,恰好看见了她神色瞬息之间的变化,若有所思暗忖在心,能让姒离带到凤苏这里的婢女,必然深得其心,这婢女不知是何来历,日后要接近姒离,或许有些用处。
这宴会直到黄昏才结束,凤苏亲自送了商玄和姒离乘马车离开,返回房中时见凤弃灵面色若有所思,勾唇笑走近:“今日见了姒王,有何感想?”
凤弃灵回神,笑凝他起身:“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私下见到姒王,不惊动任何人?”
凤苏闻言骤然哈哈大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弃灵啊弃灵,你终于不隐瞒吾自己想干什么了!”
凤弃灵笑了笑:“我的任何目的都从未隐瞒过你。”
凤苏意味深长笑笑:“耐心等着。”
商玄的马车快要到达行馆时,商玄转凝向姒离道:“明日便可以开始动作了。”
姒离对上他视线凝眸问道:“太子这三个癖好,寡人该按照何种顺序来?”
商玄从袖中取出一个细绢交给她,嘱咐道:“具体如何做全写在上面,你回去细看。”
姒离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他的笔迹,小心收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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