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玄展开太监衣物的手微动,转看了他一眼:“还不到时候,时机一到,不必说,姒王也会知晓。Du00.coM”
陆云不由自主带着沉冷的面容稍露不解,暗拧眉点了点头。究竟何时才是时机?
随后,商玄在昔阳昔蕊服侍下,换上了太监服,解开发髻重新梳过,变为姒国太监特有的编发。
等待中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房内的众人都不说话,碧渊和陆云不时转眸看着卧房内的滴漏。
商玄平静坐在桌旁,时不时的端起茶杯垂眸不徐不疾饮着。
房内静得只有几人的鼻息声。
良久后,陆云转眸看了看滴漏,凝向商玄道:“还有一刻。”
商玄轻“嗯”一声,沉静放下茶杯,起身立在了窗户边,一动不动望着乌云密布的漆黑天际,片刻后启唇:“碧渊,灭灯入睡吧。”
桌边坐着的碧渊会意,一个眼神,昔蕊当即灭了青铜灯柱上的火光,房内顿时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此时的骊都的数道街巷中,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急速奔行着,死寂的夜色中透着阴暗的肃杀之气。
凤苏房中,空荡荡得只有他一人,却是所有灯火高燃,照得房间和门前透亮,他百无聊赖得斜倚在门边上,不时望向敞开的大门,眸底全是妖娆慵懒,纤瘦白皙的手指百无聊赖得拨弄着扇柄,扇子不时开开合合,声音在暗沉死寂的夜色中异常清晰。
片刻后,大门口终于传来了飞奔的脚步声,凤苏眸底笑意一浓,啪得合住了扇子,向大门口迫切得眺望着。
数名身穿姒国兵服的士卒未几出现在门口,见他立在房门,面色冷肃,直接奔到了他身边,单膝一跪,垂首汇报:“东坊待命。”
第二名士卒同样单膝一跪:“西坊待命。”
第三名士卒垂首:“东南坊待命。”
第四名士卒:“西北坊待命。”
……
凤苏笑扫一眼身前回来汇报情况的士卒,回眸望了眼房内,刻意摆放在正中央的青铜滴漏,一滴滴的水滴还在不徐不疾落下。
“起来吧。”
说完他收回视线,风情恣意得从垂下的袖口取出了两小块石头,逍遥迈着步子走到房门口放着的木梯边,转眸扫过其中一人:“去给本公子看着时辰。”
说完又瞥向另一个人:“把火把拿上,随本公子上房顶,幸好本公子财大气粗,当时这宅楼建得高。”
“是。”
“是。”
两人分别应声,急速行动。
未几,凤苏便和拿着火把的士卒站在了三层高的木楼房檐上,含笑眺望着夜色中沉睡的骊都,凤苏手指无趣得玩弄擦碰着打火石,夜风悄然吹动着,二人的衣摆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才让暗沉的夜色多了生息。
片刻过去,放下士卒紧绷的声音终于随着夜风传来:“公子,戌时到了。”
凤苏眸光一喜,双手当即对着火把“嚓”得一声,一团火焰霎时燃起,凤苏随即攀到了房脊,士卒将火把递给他。
凤苏接过点燃了提前放置在上面的一个巨大火把,瞬间耀眼的火光冲天而起,熊熊烈焰在夜色中格外夺目。
“行动!”东坊街巷中,一名银色铠甲之人收回视线,当即沉声下令。
“行动!”西坊街巷中,一声打破了静谧。
“行动!”东南坊街巷。
“行动!”……
过了不久,一声声的哀嚎哭喊声霎时打破了夜色,骇人回荡在各处街巷上空。
东坊大司礼府邸中,走廊内,花苑中,各处散乱扔着来不及穿上的衣裳,横七竖八得躺着一具具尸首,有的赤身裸体,一件衣物都没有,有的只穿上亵裤,走廊,雕栏柱子上全是鲜血,浓重的血腥味在夜风中飘散着。
前门外被本该在稷郡的姒国重兵包围得水泄不通,后门口一声声的“求求你,不要杀我!”的恐惧哭声响着,紧接着便是毫无容情的砍杀声,祈求声戛然而止。
大司礼双腿颤抖发软得站在卧房门口,身上凌乱披着外袍,身后是哆哆嗦嗦的夫人和妾侍,听着又一声停止,再也压抑不住恐惧,苍白了面色,一只手颤巍巍得指着眼前面容冷峻的右将军,怒恐厉斥:“你……你……你擅自调兵谋害朝廷大夫,罪该万死,还不回头是岸,立即收手!否则本大夫上报王上知晓,定要诛你九族!”
说话间余光不时瞟向他手中还滴着血的长剑,声音控制不住颤栗。
右将军一转剑身,染血的寒光骇人闪过,大司礼吓得双腿一软,怒急恐惧吼道:“右将军!你我同朝为官!速放下兵器,我绝不告诉王上知晓现在的事情!”
右将军冷峻的面上倏然浮现出淡笑,微放下了剑:“不知你说的是哪位王上?”
大司礼见他面色似有转圜,窒息的心口微微喘息,急忙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道:“自然是当今王上!王上极为信任本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