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王定喜欢。”
陆云闻言神思似从回忆愧疚中回转,眼睛沉涩盯着他手中的香,片刻后才抬手接过,拜了四拜后插入青铜鼎炉。
见他们二人皆困乏欲睡,眼帘艰难睁着,纸钱已烧到了手指还未发觉,他挥手替他们扫落,二人陡又清醒,陆云好意道:“你们去后堂歇着,陆某在此替你们守灵,若王上再来,陆某立即叫醒你们。”
两名内侍也不知怎么回事,陆云跪下后,这辈子的觉都瞬间全涌到了脑袋,困乏得难以支撑,犹豫对视了眼,陆云倒也可信任,便感激冲着他拜了一拜:“奴才二人多谢太医令。”
说完随即站起离开到了帘幔后放置丧葬物的后堂,坐在座椅上未几就沉沉入睡,传出的鼻息声在死寂的厅堂内格外清晰。
陆云眸底悲沉瞬间散去,精光内敛起身走到灵柩侧旁,敏锐向殿门外十步远处把守的禁卫军看了眼,启唇轻嘘一声。
只见身着药童衣物的巫起带着包裹从辰启殿的侧厢房中走出,脚底无声来到了灵柩前。
陆云眼神一扫示意。
巫起点了点头,轻掀起灵罩一角,与他一同用力将棺盖轻移开,另一手当即漆案上的小灯台,移到棺木边,里面情形一目了然。
姒离依然如那日放入棺中双眸紧闭,面色苍白躺着。
陆云当即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药丸,伸手入内强硬掰开了她的唇齿塞入。
巫起递过去提前准备好的一杯水,陆云小心给她灌着,只是大半全部都流了出来,浇湿了她头下的玉枕和脖颈领口。
做完后,陆云将杯子交还巫起,紧凝眸盯着她尚还没有任何变化的面容,一动不动。巫起则离开,站在灵柩前警惕注意着四周情形。
就在此时,卧房内响起了诧异刻意压低的声音:“奴婢听到灵堂内似乎有响动。”
巫起转眸凝沉回看向陆云:“小心。”
他微不可闻的话音刚落,便有昔阳愠怒低斥的声音强压传来:“不过两个内侍守灵弄出些声响,大惊小怪作甚,小心把夫人吵醒!”
那宫婢顿起的嗓音带了委屈和倔强,不服气道:“奴婢听了半晌确认才说出来,好像木头的咯吱声……”
巫起皱了皱眉,谨慎移步到了灵柩旁,伸手按在棺木上,抬眸示意陆云:“若情势不对,将水袋和干粮放入,立即阖盖。”
陆云眯眼看了眼卧房方向,沉“嗯”一声。他虽事先提醒了碧渊和昔阳昔蕊配合行事,但世事难料,若当真有变故亦不得不改变计划。
那女婢的声音落下后,“你……”昔阳还想说话,“昔阳,住口。”被昔蕊的一声压得极低的声音阻止。
昔蕊随后对着那女婢恭敬道:“奴婢妹妹心直口快,刚刚入宫,不懂宫内规矩,还望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容奴婢替妹妹道歉,姐姐坐着,奴婢这就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女婢再起的嗓音才多了丝忍让的温和:“客气了,妹妹若要去便去吧。不看也可,这么大半夜的,也就是那两个内侍,只怕是瞌睡得很了,一头撞在了先王灵柩上也有可能。”
巫起和陆云暗松了口气,昔蕊的声音继续传出:“姐姐宽宏大量,昔蕊该做的还是要做,这就出去,有劳姐姐们照顾夫人。”
话音落后,只闻卧房门未到片刻吱呀一响,昔蕊走出反手关闭房门,几无的脚步声轻轻响起,离帘帷越来越近。
巫起和陆云对视一眼,站在灵柩前转眸盯着帘帷,一动不动。
片刻后,脚步声消失,帘帷掀起,二人直直望去的模样映入眼中,昔蕊纵有先前陆云提醒,知夜里他要做些事情,却没料到多了一个人,被惊得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后,急忙刻意压低了声音斥道:“你们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靠在先王灵柩上打瞌睡,赶紧回去地上跪着守灵,否则明日我禀报夫人,奏告王上,有你们好受……”
就在她说话间,棺木内陡然传出了姒离微不可闻的声音:“陆云,巫起。”
昔蕊闻声刷的抬眸,只见棺木中姒离缓缓坐起,拧眉垂眸揉着太阳穴,顿明白了陆云做得是什么,话音稍顿后一喜,便继续压着声音斥责:“磨磨蹭蹭,还不快些跪下,多为先王烧些纸钱……”
陆云见姒离情形,从怀中取出了一颗药丸,又让巫起倒了杯已经凉了的茶水一同递给她,低语道:“吞下去,近两日滴水未进,能助你尽快恢复元气。昏死药药效还须一个时辰才能彻底散去,一切顺利,皆照你的计划进行。”
说着闪了闪眸,向一旁拐着玩儿低斥的昔蕊看了眼,微拧了眉。
姒离醒来时便已发现了昔蕊的存在,碧渊和昔阳必然现在也在宫中,看见他怪异神色,忍着身上不适,先就着茶水服下了药,才平静低沉问道:“他们如何入的宫?”
陆云如实将她昏睡期间碧渊为何会入宫的事情说出。
姒离听着眉心渐渐紧锁在了一起,连辛槐亦违抗她的命令,美人计,熟悉的策略做事手段,完全出自一个人……凝沉看向昔蕊:“是商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