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来,越来越近。
小厮惊得面色苍白,见碧渊终于在两个丫鬟搀扶下到了,慌忙跳下马车,帮助他们三个赶紧上了马车,便急挥鞭子打在了马身上。马长嘶一声,拉着车便飞奔离开了后门。
马车内碧渊强抑声音的紧张:“去王宫觐见王上!”说着手指颤抖着捏紧了辛槐交给她的玉佩。
一刻后,王宫,桂长宫,殿门外内侍禀报的声音落下,宫内刷得灯火燃起,整个殿内外照得透亮,不到片刻,殿门开启,姒纪披着王袍匆匆走出,面有沉怒急色:“孤的命令是让你们直接将她带来桂长宫,怎是在辰启殿!立刻带孤去见。”
刚成了太监首领的内侍急忙在前引路,边走边私语告知:“夫人拿着辛卫臣的玉佩见到奴才后,便直言要去辰启殿,奴才看她面色苍白,受惊太过,一时想先安抚夫人,若直言带到桂长宫,亦不合礼数,只怕她多心防备王上,还请王上恕罪。”
姒纪闻言皱了皱眉,内侍所言却也有理,他操之过急,此事急不得,愠怒散去,到了辰启殿时,已经是满面温和,带着内侍和几名宫婢穿过为姒离设好的灵堂,便直直走到了卧房门口。
里面丫鬟心有余悸的声音传出:“幸好辛卫臣听到了动静,提前通知夫人,否则我们现在……”
“昔阳!”一声阻止声压抑传出,名唤昔阳的丫鬟的声音戛然而止,这名丫鬟低柔的劝慰声音继续传出:“如今入了宫,有王上庇佑,夫人和孩子便安全了,稍微歇会儿吧。辛卫臣武艺高强,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来见夫人。”
话音刚刚落下,碧渊沙哑凄婉担忧的嗓音传出:“昔蕊,卫臣武艺再高,只有一人,如何是那些人对手……”
名唤昔阳的婢女还是止不住又出了声:“禁卫军武艺亦非凡俗,怎会那般轻易让那些人就进去?”
姒纪听到这里,双眸一闪,伸手推开了门。
正靠坐在姒离床上的碧渊面色明显一惊,带些紧张慌乱刷得抬眸望去,手指紧紧攥着覆盖在腰间的锦被,却不料是他才微微放松下来,掀开薄被,便要下地行礼。
姒纪当即皱眉看向旁边的丫鬟下令:“扶夫人躺下!夫人受惊,不必多礼。”
昔阳和昔蕊急忙去扶住碧渊阻止,一人拿起薄被重新覆盖在她腰间。
碧渊见他如此体念,靠坐在床上强忍在眼底的泪水流了下来,沙哑低语:“王上仁厚,碧渊谢过王上。”
姒纪叹息一声停步在距离床前三步:“孤考虑不周,禁卫军亦保护不力,才害得夫人今夜受惊。孤已让禁卫军统领率人去宅院救辛槐,夫人安心。”
说着顿了顿,他双手负在背后,拧紧了眉心,冷沉道:“若知今日,孤昨日便该将你接入宫中保护起来。先王已去,你腹中是他唯一的血脉,若有闪失,孤如何对得起他。”
一旁的昔阳咬了咬唇,不由大着胆子愤愤道:“不知是什么人要加害于夫人?夫人一介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碍着他们了。”
碧渊闻言怔怔抬手抚在腹上,苦笑涩然低语:“他们想杀得不是我,是先王的孩子。”
姒纪闻言沉默半晌后凝在她面上,叹息道:“照常理推断,他们并非要杀夫人,只是想挟持夫人,待来日王子诞下后作为人质,来与孤交涉。”
碧渊怔了一怔,含泪得双眸泪落得越发厉害:“我只要这孩子做个寻常百姓平安喜乐一生,没有半分野心要让他继承王位,他们为何不放过我们母子?”
姒纪闻言眸底精芒暗暗一闪,沉叹道:“世上野心之人无数,夫人没有,不代表他们没有,先王的子嗣,反对孤的那些人若能扶持登位,来日便会受益无穷。孤已言明来日王子诞下,必让出此位,他们如此阴谋行事,纯属扰乱朝纲,用心不正,姒国正是用人之际,孤本想着再等待数月,让他们改邪归正,如今情形,竟险些伤了夫人和先王子嗣,孤是不能再继续容忍他们了。”
碧渊听了抿紧了唇,一言未发,只默默得垂泪不止。
昔阳昔蕊毫无办法,只能拿着绢帕为她拭着。
姒纪看她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微散开的领口若隐若现内中白皙的肌肤,心头难以抑制一悸,喉头微动,袖袍中双手握了握拳,来日方长,他须缓缓图之,闪了闪眸后,启唇低沉劝慰道:“夫人安心在宫中住着,其他事都不必操心,这是先王当初的寝殿,日后一应生活器用皆比照正夫人,若有什么需要,尽管传丫鬟来告知孤。”
说完后,他传唤的太医令背着药箱匆匆从府邸来到,姒纪当即转眸看向进入的陆云:“去看看夫人身子如何,今夜受惊,可否动了胎气?”
陆云恭敬领命,走到床边让碧渊伸出了手按着,碧渊还湿红的双眸紧张凝着他,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流光暗示他。
陆云注意到,眸光微凝轻轻颔首,不动声色继续凝神感知脉象。
片刻后,收回了手,陆云面上浮现一丝淡笑,安慰看着她道:“孩子无碍,只是夫人必须要尽快安下神来,一会儿臣开副安神的药方煎药让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