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朱顺新婚燕尔,哪里还记得我,全国上下都一片欢腾,举国同庆三日。Du00.coM
又是夜幕降临的时候,婉青早就给我点了檀香,十天一换,婉青如今又换成中班,也就是从下午到凌晨都要守夜,只留下我一人无聊起来,我一直在想,如今的‘和’朝在历史上都没有记载,而看服饰装扮和后宫妃嫔等级划分像是汉宋时期,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蝴蝶兰的存在?那么我要怎样才能找到蝴蝶兰步摇?
我躺着看窗外的星星,突然听见有开门声虽然很轻,我侧头看去,看那穿着我想一定是丁晟了,因为婉青说过丁晟来看过我的。
“怎么你是来幸灾乐祸的?”我沙哑着声自嘲的问道,殊不知说的话太多,嗓子不适一连咳嗽起来,他箭步到我身旁给我捶背,我伸手挡开他大声道:“丁晟,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许你再碰我。”当借着月光看清那张脸后,心都悬到喉咙口了,怎么会是朱顺,他一朝天子,竟然穿着太监的衣服来看我?
“丁晟?”朱顺脸色大变,又冷冷道:“那小子欺负过你?”
我一时惊慌,虽然我不喜欢丁晟那种喜欢调侃我的性格,但是我从没想过要让丁晟难过活,如果让朱顺知道我和丁晟之间得到事,那一定会影响他们之间的信任和友谊的,忙道:“不,不我胡说的。”我知道这个解释朱顺应该不信,但是我无从选择。
朱顺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默了好一会儿朱顺才开口问我:“为什么突然生病?”我知道我瞒不过他的,若是我说谎被拆穿就没我好日子过,可如果我实话实说他也一样不会放过我的。
见我没有说话,他盯着我,让我无从躲避,极为尴尬的笑笑,连声咳嗽起来,其实这会儿我并不想咳嗽,但我却只能以此来掩饰,我越发咳嗽得厉害,本来是假装的,可这一咳嗽就止不住,嗓子又痒又疼,咳得我差点喘不来气,朱顺把我拥住,连番给我捶背还说:“好了好了,朕不再问你就是,别咳了,朕不让你咳。”
这会儿我自己也是不想咳嗽的,本就是带病的身子,这假意一咳嗽倒变成十足的真,咳得我两眼冒金星泪流不止。
咳得累了,我软软的任由朱顺抱我,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说话和推开他,好半响我才缓过神来问他:“皇上新婚不在皇后宫里就寝,怎么来看奴婢了,奴婢真是有罪。”
“朕不许你这么说,你的泪就是最好的证明,你心里有朕,”朱顺用下颚顶着我的头,还一边给我擦泪,我的心里有他,我这是咳嗽出来的泪不是因为他啊!片刻朱顺又接着说:“那日朕看见一直蝴蝶风筝在空中飘荡,寻思着这宫里怎么会有这稀奇的玩意,便寻去,就看见了你,那时候的你活泼可爱,就像是精灵一般,更是深深被你的美貌打动,你不识朕,朕问你是那宫的宫女,你撅着嘴说是延和殿,朕早就听说延和殿有佳人,想来就是你了,可后来让丁晟一打听,你居然和苏武十分要好,”朱顺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将我抱得更紧些。
又说:“朕每日去见你,让你陪在朕和孙贵妃身旁,不久孙莺却说你染病,尽管后来你用胭脂敷面,样子丑陋无比,朕还是照样去,等有朝一日孙权没了权,朕也不用顾及孙莺,就能好好照顾你了,可你却偏偏和苏武对食,”朱顺将我轻轻推开,他的语气由之前的平和转成激动,摇晃着我的双肩问:“你知道朕有多伤心吗?”
我笑了下,可心里又悲了下,这算什么?“皇上知道奴婢失忆了,那皇上是喜欢之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如果是之前的我,那么之前的我便不是我,如果是现在的我?我仿佛有一丝希望他说喜欢现在的我。
只听朱顺说:“之前的你根本不敢与朕说话,只觉得你美不可言,”听朱顺的意思,那么之前朱顺只是喜欢我的容颜,我突然有一种释然的感觉,这种感觉把我自己吓了一跳,我怎么会去计较这些?
我已经完全忘记朱顺折磨人的那种冷血样子,从心里开始原谅他。
我嗓子不好,只朱顺说话我只笑笑点头,原来我们可以这样说话,仿佛他不是那个冷皇,是个平凡不过的男子,他告诉我说他父皇受苏贵妃的谗言,要立庶出的二皇子朱武为太子,霍太后又如何力挽狂澜才保住了他的太子之位,这一系列的话他都讲给我听,霍太后从小就严厉教育朱顺,若要为一朝天子就必须有天家的威严,所以他没有朋友,而丁晟却也只是个例外,一来他是霍太后身边的红人丁曹之侄,二来,在外人面前丁晟和朱顺从来都只有主仆之分,怪不得他总是冷着脸,原来这就是皇家威严。
听朱顺说这些我竟然从心里开始同情他,他是帝王,如过给他知道我同情他,那我死定了。
我提醒朱顺婉青应该要回来了,朱顺在我额头蜻蜓点水般划过,便走了,我问他去哪儿?他说去庆宁宫,我知道那是皇后的宫殿,我心里有一丝酸酸的感觉,转念又想我没有资格,何况我要找到蝴蝶兰步摇,我要离开这个不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