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无多日,心中挂念甚多……咳咳……皇儿,你要答应朕善待水烟……她,她……”似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帝在翻转,试图看着柳水烟让她到自己身旁。Du00.coM
柳水烟很是自觉的抹着眼泪走过去,在场的人无法分辨真假默默的等待着,希望帝死后能为他们分得点什么。
帝摸着她的手,叹息道:“跟着朕让你受苦了……朕有你这样一个红、红颜知己知足了。”
然后帝又纷纷对其他几个偏爱的皇子和公主说简单吩咐了几句话,视线停在公瑾奕脸上,他挥挥手示意公瑾奕过去,公瑾奕的表情很平静,不同于其他人夸张的难过,似乎他在等待一个父亲要对远离他乡的孩子临走前的嘱咐,可这却是场生离死别。
“奕儿,你母后她……朕咳咳……”
公瑾奕看见帝嘴里喷出来的血渍,立刻说:“父皇别再说了,别说了……”
帝微微闭上眼,好像在酝酿最后一口气上来,他几度想说却又哽咽了,呜呜地看着公瑾轩,这是他最后要交代的事了,可是
“皇儿,朕……噗……”
鲜血如同喷射状洒了一地,帝也随之闭上了眼睛,他最想对公瑾轩说的话没有说出来。
公瑾轩趴在窗前喊着,大喊着:“父皇,醒醒!父皇……你醒醒啊!!”
御医再次为帝断脉,可以确定他已经殡天了。
“呜呜呜……皇上……”
“呜呜呜……父皇……”
整个皇宫里都发出这样的呼喊声和哭泣声,顿时间所有的空气都弥漫着哀伤的气氛。
依照宫规所有人都换上了白衣,披麻戴孝为皇上守孝三日。
这七日,公瑾轩硬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帝身边寸步不离,茶饭不思。
雪儿看的很是心疼,劝说道:“殿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先吃些东西吧。”
公瑾轩摇摇头,说:“拿走吧,我吃不下。”
“可是,殿下你已经整整两夜没有合眼了,你不吃东西怎么行?!”
“雪儿你自己吃吧,我真吃不下。一想到父皇要对我说却没说出口的话我就堵得慌,父皇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雪儿无奈的摇摇头,陪在他身边,继续为帝守孝。
三日终于过去了,公瑾轩又一头扎进了奏折里,堆的如山高的奏折足以将公瑾轩淹没,可他就是这么努力还是招来了非议。
早朝时,有一部分大臣都没上朝,公瑾轩便派人去传,没想到这些大臣竟然公然和公瑾轩作对,还拿帝的临终遗言说起了事。
他们的意思是,帝死前并没有说要传皇位给公瑾轩,虽然他是名符其实的太子,可是仍旧听帝亲口宣布,史上没有这样的规矩,临终前也没有交代传位的事。
公瑾轩很是气愤,平日里自己待这些王公大臣并不薄,今日胆敢跟他作对,他怒火攻心,发话道:“小路子,你去传,若是他们再不上朝,别怪本殿下杀无赦!!”
“慢着!!!”
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有点模糊,直到他走进了,公瑾轩才注意到,这是公瑾涵!公瑾轩依旧耐着性子跟他说:“涵弟,不许胡闹!这里是早朝,你快快退下!”
“哈哈哈哈哈哈……”公瑾涵仰天大笑,突然戛然而止,“我凭什么要退下?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们都是皇子,只不过我该尊称你一声三哥!”
他嚣张的样子,跋扈的表情让公瑾轩错愕不已,这是他那个善良天真的弟弟吗?
“你?你怎么会这样?”
公瑾涵越走越往前,一步步逼近公瑾轩说:“怎么?很意外是不是?还是你喜欢那个装疯卖傻的我?”
“装疯卖傻?”
“呵呵,我额娘十七岁入宫嫁给父皇,对他百依百顺,可是父皇呢?他的心里只有兰妃,为此还将我母后打入深宫,在大雄宝殿上为你们诵经念佛。这些都可以不计较!但是……我生病的那天夜里,没有一个人帮我额娘,她硬是一个人大半夜将我从一千多台阶的佛堂里背下去,当找到御医时他们也是无能为力,我的确是昏迷好些天……我额娘终日以泪洗面,我实在不忍心在看她这样了,我发誓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索性我就装起了傻子,反正也没人在乎我是不是真傻,父皇一次也没来看过我,我更加确信了我的目标,等了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公瑾轩一听,震惊还有震撼!!这么多年他是如何忍辱负重度过这些日子的,他是如何从一个小孩一直伪装着到今天这个成熟的男人的?这其中的苦头只有他自己知道,公瑾轩十分同情他,说道:“涵弟,这些事我们待会在说,现在是早朝我要和众爱卿议事。”
“你还不明白吗?我要的不是你的同情和怜悯,我要的是皇位!!这个位置是属于我的!”
这样公然的挑怒,这样鲜明的对白让公瑾轩诧异不小,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