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席子上,片刻功夫,便传来深浅不一的出吸声。
陈公公看那倒地大睡的身影,似无奈般摇摇头,走向门外,朝身后的侍卫厉声吩咐道:“不许对她用刑,否则主人要了你们的脑袋!”
“是!”侍卫们训练有素地作揖应答。陈公公脚步顿了顿,走出狱外。
淡淡的月光,静静的泄在大地上,装饰着夏日的夜空。
夜空像无边无际的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
一缕轻柔的月光透过高高的墙窗,撒在了窗台上,窗台宛若镀了银一般照在熟睡的人儿身上。那人儿换个姿势,四仰八叉地继续睡去。
微弱的烛光下,一瘦一胖两个狱卒,品着酒吃着花生米闲聊着。
“你听说了没有,蓝珠现世了。”其中一个身材略显瘦小的男人尖着嗓子叫道。
“是么,我也听说了。三皇子似乎要回京了,听说带回了绿灵珠。一路上小心保护,看来这天下似要乱了。”稍胖的男人感叹一声。
“不是吧,现在天下太平繁荣昌盛,不就是几个珠子有那么神奇么?”
“你是有所不知,天佑几百年前就有个大师预言,‘七珠现,天下乱!’历代的皇上都在寻找七灵珠的下落,可是一直未现世。直到今时今日蓝珠和绿珠相继出现,不知这其中有何寓言。”
“说的也是。现在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已成人,而太子之位仍在悬空着,历代哪个太子继位不是经过一翻嗜杀暗斗。啧啧!看来天下是要乱了!”男人说完朝监牢内,鼾鼾大睡的红影望了一眼。
“你说,在这节骨眼上,这翼王府的大小姐突然绞了文言章的军营。现在三皇子在边境跟反贼作战,这一去竟去了一个冬春,正等着文言章的军队前去支援,不巧又被这殷梨落给搅黄了。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可是这也说不过去啊,殷小姐明明知道那军队是去支援三皇子的,没理由去绞杀啊。难道她……难道她不知情?”
“你忘了,三皇子三月前不是娶了冰凛国的公主么,殷梨落听说后跳崖了,但所幸没丢性命。所以以现在的情形看估计是她因爱生恨,斩杀了前去支援三皇子的军队是在报复呢。”
“恩,这样说就合理多了。”
“不过……说真的,三皇子真够绝情的。想当年,殷小姐陪他打过多少次胜仗受了皇上多少赏赐,他居然说把殷小姐扔了就扔了。殷小姐,可怜啊!”
“殷小姐再怎么出色,总归只是个城主的女儿,跟堂堂冰凛国的公主比……你想想,任哪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子都会选择后者。”
“多情总被无情伤啊。殷小姐算是痴心枉付了。”
“谁说不是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吃着小菜喝着小酒,说的好不痛快。
牢狱内,殷梨落睁大双眼,红唇紧抿,屏息凝听。越听心中的火气越大,强忍着要把那俩狱卒捏碎的冲动,十指紧握成拳,耐着性子听完他们的“畅所欲言”。
突然,伴随着“嗖!”的一声,两个狱卒的声音戛然而止,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映着从窗而泻的清冷月光,殷梨落缓缓回过头。
“哐当!”一声,紧锁的铁链被强大的内力顿开。殷梨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似从天而降的一抹白影,咧开嘴嘿嘿地笑了。
“你怎么来了?”殷梨落惊叫着从地上弹跳起身,一时间忘了满身的伤痕累累,痛的小脸皱成一团。
面前的白影缓缓走来,雪白衣衫一尘不染,似乎连月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叶影。
男子微微蹙眉,眼神停驻在她布满鲜血的面上,眸光频闪,红唇轻抿。
殷梨落看那双眸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捂住心口突然而来的轻痛,大声嚷道:“慕容槿,大骚包,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