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发髻被玉钗松松簪起,再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白腻如脂,妖冶的双眼让她想起了苏妲己,吴水儿连忙摇摇头,这天佑国一派繁荣,想起苏妲己,真是罪过啊!
“皇后,这殷梨落未经传召打伤门卫私闯入宫,不可轻饶”皇甫挽香以前对她倒还忌惮三分,以为三皇子心中有她,即使对她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现下三皇子居然抛下她另娶他人,可见三皇子心中无她。再说自己乃鸿亲王府的嫡出大小姐跟她位居同等,往深里说,皇上乃自己父亲的亲哥哥自己的亲皇叔,那便更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凭什么她就能夺得皇叔的欢喜?夺得三皇子格外照顾?夺得天佑城人的拥护?不过就是打了几次胜仗,会点武功便强出头,打仗乃男儿之事,一个女儿家该像自己一样老实本分乖乖在家学做女红,而她女红一样不会,凭什么?
吴水儿将她千变万化表情和眼神看在心里,乖乖!原来是在羡慕嫉妒恨啊!吴水儿无语望苍天,这还不算,接下来进言要杀她的人还真不少呢。
白凝露上前一步行了个大家闺秀的礼,望着站立一言不发的女子,语气恭敬道:“凝露见过皇后,皇后万福!挽香姐姐说的是,这殷梨落未经传召打伤门卫私闯入宫,决不可轻饶”
吴水儿挑眉,很好,决不可轻饶?还“决”不可轻饶,放心本姑奶奶我也绝不会轻饶了你!
吴水儿目光深深地看着这两个落井下石火上浇油的女人,模样还不错,一个小家碧玉,一个娇媚如花,只是这心肠太他妈的黑了点,坏了点!
一直默默不语的白铃兰打量着她,今日的殷梨落似乎跟往日不同。往日的殷梨落虽然话少严肃了点,但对每个人都温和有礼。而今日的她虽然也是那样站着不说话,但那眼神似要把人看穿让人不寒而栗,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她一步向前行了礼“皇后娘娘,落姐姐带兵打仗为天佑国立下不少功勋,性子自然直爽,肯定是有急事找皇上,才会情急之下打伤侍卫闯进宫,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怪她”
说完跪到地上行了个大礼,吴水儿抬眸望去便移不开眼睛了。
女子约莫跟自己年龄不相上下,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肌肤如雪,皓齿蛾眉,头上的发饰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此刻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与在场的年轻女子相较,她的美貌却格外入眼三分,人美心更美!
吴水儿多望了她一眼,与她的明眸相遇,她柔和一笑。吴水儿在她们的谈话中了解了她们的身份。
第一位欲想害死自己的是皇甫挽香,鸿亲王府的嫡出大小姐,皇上乃是她的亲皇叔;第二位是丞相府的庶出三小姐白凝露;而第三位为自己求情的是丞府的嫡出大小姐白铃兰。
白凝露对自己的姐姐似乎有很大的敌意,对白铃兰的话一一驳回。更意外的是淑妃居然也是出自丞相府,跟白凝露是亲姐妹,就因自己的母亲是妾,所以地位与白凝露一样只是庶出,心里对白铃兰是恨之入骨,而就借白铃兰为殷梨落求情一事,处处恶语相对。
吴水儿看在眼里心里有一丝愧疚,毕竟是为了替自己求情她才惹一身的酸水。此刻看到白铃兰小小的身躯直直地跪倒地上,眼里晗着泪水却又使劲憋着,心里更不是滋味。
“我自己闯的祸自己担,何必连累她人,倒让某些小人钻了空子,借我的事对她人斩草除根”吴水儿语言犀利决绝,上前一步扶起依然跪地的白铃兰。
在场的人倒抽一口冷气,果然是翼王府的大小姐殷梨落,只是今日说话方式似乎跟往昔不同了。
这话意有所指,是人都听得明白,更何况是身在皇室中人,尔虞我诈惯了,突然一句坦白刺骨的话惊醒了她们。
以往一直觉得殷梨落一身男儿装,除了打几次胜仗得皇上器重外,但生活中为人低调,对旁的事也是不听不问,让她们没太注意。
但今日一语倒也说明,她不是对皇宫的事不上心,而是不想多言罢了。这样一想,有心的女子们都对看一眼心领神会:这殷梨落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