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午膳还有些时间,吴皇后要去看皇上,苏雪便去找欣乐一起到御花园散步。
“雪姐姐,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宫去玩玩儿吧。”
苏雪说:“回头我和娘娘说说,带你去南山谷转转。”
“好啊!”欣乐面上的喜色很快褪去,弯身拾起一片花瓣在指间摩挲着:“母后从不准我独自出去。”
“欣乐是想皇姐了吧?”
“嗯,我也想二皇兄了,三皇兄从来不和我玩儿,就只和他宫里的乐师画师还有宫女在一起。”
苏雪问:“你为何不和娘娘说呢?娘娘也很想念他们。”
欣乐说:“也不知怎的,我近来总觉得母后像变了个人。”
苏雪心想欣乐大了,渐渐的对许多事有了自己的看法,长乐远嫁倒没什么,可二皇子和太子妃的事,想必对她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欣乐,娘娘也是有许多不得以的苦衷,但不管怎么说,娘娘最疼爱的都是你。”
欣乐只淡淡地轻吐了两个字:“是么?”
走了一会儿,苏雪才发现御花园实在很大,如果要自南向北走到头,一日的功夫也走不完,她们来到临波湖上的一方小亭,桥垛边的荷花张开碧盘般翠绿的叶子,一片连着一片随风轻摇着,偶有鱼儿触动茎杆,轻轻一颤。
“雪姐姐,一会用过午膳,我们来这湖上泛舟吧?”
苏雪说:“今日怕是不行,我还有事,改日吧。”她不知道浣儿的事能不能进展顺利,但不管是何结果,今日都没办法陪欣乐过来玩儿了。
欣乐略显失望:“雪姐姐可不要忘记了。”
苏雪知道她在宫中无聊寂寞:“我怎么会忘记呢?”
午宴是在怡心殿摆的,皇上竟然也来了,不过苏雪看得出他的精神不大好,气色大不如前。
尽管吴皇后想让这宴会热闹些,特意让宫中的舞姬们跳了两支舞。可或许是席间之人都各有心事,总是热络不起来。
吃得差不多,吴皇后让舞姬们退下,看向一旁的欣乐:“羽儿。最近怎么都不来母后宫里了?在忙什么?”
欣乐说:“母后一直忙于政务,欣乐怕打扰了母后。”
吴皇后道:“你倒是越发懂事了。”
欣乐抿了抿嘴:“母后,欣乐想皇姐的二皇兄他们了。”
吴皇后有些不悦:“欣乐,你早晚也要嫁人离开宫里的!”
皇上轻咳一声,和颜悦色地道:“欣乐,等你再大些,朕准你出宫去看他们。”
吴皇后闻言轻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但思念子女之情却越发明显了。
皇上道:“显儿,听说你近日读书很是用功。”
三皇子忙说:“以前儿臣太过贪玩儿。现在想好好读些经史、策论,多学习些圣贤之道,好替父皇和母后分些忧。”
皇上欣慰地点点头:“嗯,有长劲。”
吴皇后沉吟道:“之前听襄宁说古人道,先修身齐家才能治国。你年纪也已不小,是该选一位妃子了。”
三皇子道:“儿臣全听父皇和母后安排。”
苏雪闻言心里却又一沉,她一番功夫好像白费了,吴皇后竟做出这样的决定,看样子已经不再对二皇子有何厚望。
吴皇后到底是一国之母,更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的魄力果断无人能及。但苏雪却忽然觉得有点可怕,坐在那个位子上,就像手持着一把双刃利剑,劈荆斩棘之时,难免时常会伤了自己。
那种打掉牙也要吞进肚子里的苦,谁又能明白?就算能明白。所有人都会说:你大权在握,这些是你该承受的,这世间本无尽善尽美的好事,高处不胜寒啊!
宴罢,吴皇后先扶了皇上进去休息。回来见苏雪还没走,道:“本宫还以为你走了。”
苏雪说:“襄宁今日没事,想多陪陪娘娘。”
吴皇后点了下头:“好啊。”
见她又准备抄佛经,苏雪让宫女退下,亲自替她磨墨。
“娘娘,春来国事烦忙吧?”
吴皇后轻叹:“是啊!皇上近来龙体微恙,本宫真是担心。”
“娘娘替手抄写经文替皇上祈福,皇上一定不日便会康复。”
正说着,门监道:“娘娘,沐统领求见。”
“让她进来吧。”
沐嫣然手捧着一卷丝帛上殿来道:“娘娘,浣儿出事了……”
吴皇后手一抖,幸得苏雪早有准备,接住了她中掉下的笔,才没弄脏经文。
见着苏雪在收拾笔墨,吴皇后只挥手让宫女太监退下便问:“浣儿怎么了?”
沐嫣然上前呈上手中的丝帛,苏雪注意到似乎是从衣裙上撕下来的:“刚才臣去巡视,见浣儿正欲自缢,便将她救了下来,现在人还晕着,这是从她手里拿来的。”
吴皇后神色微怒:“既然她不想活了,本宫就成全她!”嘴上这样说,手上却仍打开了那块丝帛去看。
沐嫣然等吴皇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