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下,此时的秦国郎中令麃公哪里还有东出函谷关时意气风发的模样。眼看着秦军马上就要破城了,却突然横生变故。五万韩军出现在洛阳西面,对秦军发动猛攻。摆在秦军眼前的有两条路,一个是先击退眼前的韩军,再集中全力攻打洛阳;另外一个则是背水一战,全然不顾身后来袭的韩军,在最短的时间攻克洛阳,踞城而守。
麃公选择了后者,因为就连麃公也不确定,采纳了前者的话,等击退眼前的这支韩军后,秦军还能剩下多少战力。但采纳了后者,两万用来迟滞韩军的后军自然是凶多吉少,但却可以给主力留下一定的时间,供主力迅速拿下洛阳城。一旦在韩军抵达前攻入洛阳,秦军就可以挟持韩王,逼迫韩军退兵!
洛阳城仅剩的区区四千残军自然无法抵挡住三万秦军的强攻,仅仅过了半个时辰,洛阳城就宣告易主。秦军欣喜若狂地直奔王宫,准备去抢俘虏韩王、赵王的大功。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韩王、赵王早已撤退到了野王,秦军又怎么可能在洛阳城找得到两人的踪影呢?!
当麃公接到手下搜遍整个洛阳城也没找到韩王、赵王的消息,麃公惊住了。如果没有韩王、赵王作为筹码,秦军如何全身而退?!三万韩、赵联军已经全军覆没,就连突围而出的数百名韩军也被自己派出去的追兵射落马下,这里面也没有发现韩王、赵王的踪影。韩王、赵王若是不在洛阳,洛阳又何必驻扎三万韩、赵联军?所以,麃公认为。一定是韩王、赵王隐藏地太深,一定是秦军搜索的不够仔细,才会找不到韩王、赵王。
麃公声色俱厉地要求全军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韩王、赵王找出来,每一片瓦砾,每一个水井。每一个茅房,全都不可放过。很多人吓得战战兢兢,但如果知道了秦军眼前的状况,麃公的声色俱厉也就很好理解了。
因为和韩军作战的后军虽然已经成功撤回了洛阳,但由于韩军紧追不舍的关系,原本的两万大军硬生生变成了数千残军。秦军原本可以游刃有余地击败数量和自己相当的韩军。但为了尽快攻克洛阳,才出此下策。眼下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如果不能俘虏韩王、赵王,那秦军的心血就白费了。所以,麃公决不允许失败。也不接受失败!
整个洛阳城中仅剩的三万秦军全都开始行动起来,有的忙于修缮城池,有的忙于搜捕根本就不存在的韩王、赵王,有的忙于转移、救治伤员。城中的百姓诚惶诚恐地望着闯进家门的秦军,小心翼翼地任由他们把自己的家翻个底朝天,隔壁传来的斥责声很快变成的惨叫声告诉每个洛阳的家庭,现在的秦军绝对不可招惹,不可忤逆!
如此忙碌了一个时辰。韩王、赵王的踪迹依然没有找寻出来,但城外的韩军已经顺利地包围了洛阳城。攻城者和守城者悄然调了一个位置,心态自然也是截然不同。韩军的数量要比麃公想象的还要多一些。不止洛阳以西有五万韩军,就连洛阳以北,洛阳以南,也出现了一万到两万不等的韩军。这个时候,谁都知道,秦军。已经是瓮中之鳖。考虑到秦军连绵不断的攻打洛阳,洛阳城远比十日前还要破败不堪。秦军的形势自然也远远比当初的三万韩、赵联军所面临的形势,要严峻的多!
麃公没有坐以待毙。虽然城中尚未发现韩王、赵王的踪影,但问题是,城外的韩军也不知道啊!麃公笃定韩王、赵王一定就在洛阳城,自己早晚可以把他们二人搜出来!所以,麃公在韩军围城之后,就派人前去韩军大营警告韩军,让他们不可轻举妄动,否则,韩王免不得吃些苦头。麃公就是想利用韩军投鼠忌器的心理,为自己争取时间。
派去韩军大营的使者去得也快,回的也快!麃公顾不得巡视城防,当即召见了自己的心腹,也是自己派出去的使者。
使者一见麃公就扑通一声跪下,这当即吓了麃公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涌上麃公心头。果不其然,接下来使者用极度忐忑震惊的语气说道:“将……将军!韩军说韩王压根就没有在洛阳城,我们若是不信,他可以再给我们一个时辰来搜遍全城!”
麃公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
使者这个时候小心翼翼地端出来一个包袱,一边展开,一边颤颤巍巍地说道:“将军!我们中计了!这一切都是韩军的埋伏!这三万韩、赵联军压根就是诱饵,就是要将我们吸引在洛阳城下。趁着我们鏖战洛阳的时候,韩军悄悄占据了函谷关,切断了我们的退路!你看,这是函谷关魏军守将魏咎的首级!”
麃公第一直觉就是自己的心腹被韩军收买了,想要乱自己的军心。因此,麃公死死望向地上的那个头颅,想要看出韩军谎言的破绽。但那个头颅确实是函谷关魏咎的,就在十数日前,自己还和头颅的主人谈笑风生,没想到,转眼间,故人就身首异处。魏咎的头颅落在韩军手上,函谷关怕是凶多吉少。这一点,麃公已经了觉悟。
但这并不代表着麃公没有疑惑,麃公神色平淡语气冰冷地说道:“韩军真的是这么说的?”
使者连连点头,道:“将军!我们尚未出函谷关,韩国就接到了密保。魏国和我们的密谋,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