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之韩国尚不如魏武侯之魏国,又何敢引天下而伐之?二者救楚劳民伤财,自寡人登基以来,南收南阳、巴蜀以为郡,西略汉中,东设汝南,士卒伤亡不可胜数,戴孝之家不计其数。寡人怎能为了区区的七十里之地而置数万(户)百姓的儿子、丈夫、父亲于险地。”
“寡人也不支持伐楚。今韩国所困,非地不光。非民不多,而在乎安民、服民。巴蜀新定,汝南新平,民心思安,妄动刀兵。不妥。商汤以七十里之地王天下,文王以百里之壤而臣诸侯,寡人之地方数千里,较之商汤、文王多出数十倍,民亦多出数十倍。若君臣一心,百姓效死。何愁天下不定?秦国变法百年乃有霸业,诸侯莫不敢挡。韩国变法不过五年,今收汉中、巴蜀,可与秦、赵相抗,已乃韩国立国百十年未有之幸事。切勿贪得无厌,穷兵黩武。”
张平和范睢对视了一眼,意识到自己着相了。韩国再怎么发展地快,也掩盖不住变法不过五年的事实。和秦国持续百余年的商鞅变法相比,韩国缺少的就是底蕴。尤其是巴蜀、汝南三郡,地方官员刚刚向百姓们宣传了韩国的新法,汉中的新法则是在磕磕绊绊的进行,还未真正普及全郡。韩国新法真正施展地顺利无比的还是上党、颍川、三川、南阳四郡。这些地方才是韩国的精华所在。而且,韩国的面积已经仅次于楚国,所缺的不是土地。要再多的土地也消化不了。反而因为地盘太大,韩国的兵力会分散开来,矛盾会更多。
“王上英明!臣无异议!”张平、范睢作揖恭敬地说道。哪怕韩王做的决定是错的,韩王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宣布了自己的决定,自己这些做臣子的就只能服从。这也是对韩王权威的认可。否则。任凭自己多么受韩王的宠信,也会跌落“神坛”。被扫地出门!
太尉暴鸢想到惨死的那些士卒,心里也是一声长叹。“一将成名万骨枯,如果是为了争取一个好的战略环境,譬如攻占南阳、汉中,经略巴蜀,东征西讨无可厚非。可如果是为了蝇头小利就四面树敌,那就确实不妥了。王上变得谨慎了啊!至少在没有和赵国或者秦国关系缓和前,韩国怕是不会轻易得罪魏国、楚国了,眼下置身事外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暴鸢也是附议,一脸坚毅道:“王上英明!臣附议!”
卫尉李牧、郎中令蒙骜这些一向以韩王马首是瞻的亲信大臣也是纷纷出言支持韩王的决定,剩下的群臣哪里还敢抱有侥幸之意,只能附议。心里面却只能感慨,自家的商行扩张的速度怕是要慢一些。
典客陈筮将韩王的决断很快告之了苏代,苏代听后一脸难以置信,韩国居然不怕楚国倒向赵国,不愿意援救楚国?!旋即就如同受到了侮辱一般,很是气恼,一脸冷笑道:“典客大人,韩王果真不愿意救援楚国吗?齐国、魏国强大了,对韩国可是没有一点好处啊!”
陈筮也是无奈,苦笑道:“圣意难以揣测啊!实在对不住了,客卿大人。”
苏代摇了摇头,一脸惋惜道:“希望贵国不会为此后悔!(苏)代先行告退了!想必赵王会对(苏)代扫榻相迎!”
“不送!”陈筮也是摇着头,心道:“赵国的便宜又岂是那么好赚的!”
河西郡,临晋县。
白起眺望着眼前这座高大的城邑,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城池虽坚,但防备却如此松弛。难道赵国真的天真的以为,秦国是赵国的盟友,就不会来偷袭这座河水(黄河)边上的坚城吗?赵国怕是忘了,几年前,这座城邑还是秦国的土地。现在,自己就是代表秦王来收取本属于秦国的土地的!”
他的身后,十万秦军精锐正在有条不紊地扎营立寨,准备攻城。所有的人都清楚自己的任务,整个大军居然没有一丝喧哗。秦军如同一台沉默的机器,默默地运转。可当它发起攻击的时候,无坚不摧,无城不破。
“将军!”副将王翦沉稳地走了过来,拱手道:“临晋的守将回话了,他们不肯投降!还说赵国但有断头将军,绝无降将军!”
白起没有回转过身,只是淡淡地说道:“哦,那就如他们所愿,成全他们当断头将军的理想吧!”
“喏!”王翦转身就欲要去传令。
白起不经意地嘱咐道:“告诉前军校尉,本将军的时间很忙,三个时辰后,本将军要看到临晋守将的首级摆在中军帐的案桌上!还有。斩杀临晋守将者,赏两百金,先登城头者,赏五十金。”
“喏!”王翦神色一凛,知道临晋接下来的将是疾风骤雨般地猛攻。以临晋区区不到四千的兵力。真不知道赵国还能坚持多久!秦国可是摩拳擦掌,期待已久了。攻打河东,秦国施展不开兵力,仗打得委屈至极。可面对临晋这座立在平地上的城邑,虽然是坚城,但却是小坚城。秦军有无数种方法打破。虽然三个时辰的时间短了一点,但有如此重赏,人人效死,临晋怕是坚持不了两个时辰。
临晋城头上,赵军守将望着城头下密密麻麻、一望无际的秦军。心里生出一股绝望之心。临晋实在太小了,小到把城头上摆满戍卒也不过堪堪一千人而已。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