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丫鬟来!”
她生龙活虎地从椅上跳上了榻,全不见方才失魂落魄的模样。
薛映儿拍手扪心,终于宽慰,“姑娘好歹回了往常的样儿,还是殿下管用!”
阮小幺一愣,渐渐地心里头又蒙上了一层说不明的东西。
第二日,薛映儿照例进屋伺候她洗漱。阮小幺正打哈欠,听她道:“姑娘,我这有个好消息,另有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好的。”她不假思索。
“哎!”薛映儿这便道:“殿下命人来告知姑娘,明儿个郡主便到府上来。”
阮小幺刚一点头,小丫鬟又道:“坏消息是,昨夜殿下宿在侧妃屋中了。”
“哦。”她应了声。
薛映儿一脸为难担忧,看着她那张无动于衷的脸,只得叹了口气。
这么多日,她也看出来了,姑娘这不是装模作样,她真是不喜欢殿下,心里头念的兴许还是别人呢!
她越想越焦虑,自己这主子虽得殿下宠爱,只是……怎么看都有些不靠谱!
晌午时分,阮小幺这处又多了个丫鬟,却是几日不见的其青。她仍是那副笑面迎人、八面玲珑的模样,见面便向阮小幺问好。
几日在教礼房呆着,整个人似乎也规矩了不少。
薛映儿却看似不大热情,只浅浅道了声好便不说话了。看阮小幺的眼神却多了些委屈。
阮小幺倒无所谓的很,谁伺候都是一样,总之都是兰莫的人。
兰莫主动相邀,郡主自然心喜,恨不得收到拜帖当日便来,好容易等到了隔日一清早,穿扮得华美无比,高高兴兴便去了兰莫府上。
然而一下马,远远的没见着兰莫,却又见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阮小幺。
她一脸的兴奋与喜悦瞬间荡然无存,板着脸与她擦肩而过,便要向里去。
阮小幺跟在后头,闲庭散步。
乌丽珠走了几步,耐不住回头道:“你跟着我做甚?”
阮小幺道:“郡主可是要去找殿下?”
“知道还不让开!”她哼了一声,转身往前走。
然而阮小幺像个牛皮膏药一般贴在她背后,人走到哪她走到哪。连着后头一群丫鬟婆子都有些憋不住笑。
乌丽珠恼了,刚走过一处垂花门,猛地回过头来,怒道:“你老跟着我作甚?我又不抢了你的小妾之位去!”
阮小幺无辜道:“殿下让我跟着你啊,今日三皇子与六皇子来了府里,正与殿下谈事呢!”
“你怎不早告诉我!?”她急道。
“你也没问啊……”阮小幺回道。
乌丽珠绿着脸,重重哼了一声,带着下人转了一条道儿走了。
阮小幺在后头瞧着,忽问身后跟的两个丫鬟,道:“她这是朝哪边方向去的?”
其青对府里不熟,说不上来,薛映儿却琢磨了片刻,道:“想必郡主是去南边的羲和苑吧。往年她也常去羲和苑等殿下的。”
现下晨光正好,百花初绽,羲和苑之景美不胜收。只是……通常晨间侧妃会到那处逛上一逛。郡主这么一去,不正好两下碰着么?
她忙示意二人跟上,道:“我们去看好戏!”
郡主一行人已风风火火进了羲和苑,阮小幺几人在后头赶着,不大一会,也跟着进了去。
晨间春风拂暖,苑中嫣红姹紫,好不风光,几处亭台轩敞而立,临水乘风,景致融融。郡主步子急,从小径拐角处转过去,后人只见着一片裙角。
其青道:“姑娘何必匆忙赶过去?若郡主真遇上侧妃,水火不容,姑娘也乐得安生。万一去了,反倒惹得自己一身腥,该如何是好?”
“你这几日都在教礼房?”阮小幺看了她两眼,啧啧道:“府里的事儿倒知晓了许多。”
其青垂头,抿了抿嘴。
薛映儿趁机落井下石,“既然初来乍到,凡事莫要多说,万一说些闲话,给人听着了,自己讨不了好是小,连累了姑娘怎么办!?”
“都少说两句!”阮小幺皱眉道。
这两个丫鬟,一个半路买来,一心想在府中立稳脚跟,立功心切;一个年岁尚小,心眼活络却好耍小聪明,两人还互有些看不顺眼,真让人伤脑筋。
那头听着了一些声音,几人转过去一看,一处亭外,两拨人已经遇上了。
正是乌丽珠冷着脸与侧妃相向而对,她身后一个丫鬟当先走上前,指使道:“让奴婢将这些个残羹冷炙都收了,郡主在此歇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