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他目光落定在其中一处,皱眉道:“看来有人知道这条道。”
阮小幺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几十年前那抱着幼子的男人的身影,莫非是他?
不会,他想出去都来不及,怎会有心思堵上来路。那么这便是村中之人所做?
村里头的人谈起山外头,话语中总会有歆羡、好奇、惊诧等种种情绪,难道当中真有人知道出路而闭口不提,却在这小小的一方村落中闭门了这么多年?
想来想去,她总是觉得,村长的嫌疑最大。
阮小幺不再隐瞒,将伯劳所说的往事与兰莫尽数说了一遍,见他眉头紧锁,道:“我们去找村长。”
她一愣,忙拦道:“人家不一定会知道,况且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万一更觉得我们妖言惑众,任你武功盖世,也对不过几百号青壮男丁啊!”
话音刚落,外头似乎听着了一阵乱响,隐隐有人言语。
“他们自己找上来了。”他道。
外头的声音飘荡入耳,每一分在这空灵的山洞中都被放大了数倍,晃得一片嗡嗡响。阮小幺忙跟着兰莫往回走,刚到拐弯处,乍听得对面急遽一声脚步响,堪堪与人打了个照面!
火光映红了一片幽暗,阮小幺被这么一吓,险些没撞上旁边的墙壁,一抬眼,看清了对面的人脸,是个中年男人,看着老实木讷的很。
平日里她也见过这人,正是伯劳他爹。
这人一见着他们,却叫喊了起来,“他们在这里!”
霎时间见明晃晃的火把数十具齐齐朝这处汇聚而来,不一会,便都到了洞中,几乎将整片山洞映照的光火通明。
来人中,她一个个看了过去,高矮胖瘦,不一而足,却只一点,都是村长家中之人。
老村长立在众人当中,被人搀扶着走上前来,苍老蜡黄的面上一片阴沉,开口道:“你们二位半夜到此,是为何啊?”
“您老人家不一向清楚么?”兰莫勾唇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将阮小幺挡在了后头。
她微探出头来,在众人之中又回看了一遍。伯劳与阿娣并不在里头。
搀扶着村长的那男人却帮衬着开了口,“兰公子,我们余村几百人众,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害我们!”
他瞧似痛心疾首,一声比一声语气激烈。
阮小幺有些莫名其妙,她与兰莫自个儿悄悄走便走了,何来的“害人”之说?
“我们自走自的,并没有偷带旁人一针一线,村长还是说清楚些的好。”兰莫道。
“我原以为你们流落至此,遭遇凄惨,到此必会留下来,安安分分呆在村里,哪想到……”村长恨铁不成钢一般,重重跺了跺那拐杖,“你们身在村中,一心还念着出去的路!若不是我发现的早,恐怕你们早就要带了外头的纷争进来!”
她这回听懂了一些,原来这老头儿是怕他们出去了,外人就知道了通向这桃源之乡的路,余村便没了安稳日子可过。
阮小幺从旁跳了出来,皱眉道:“村长,这话可是你的不对,我们哪里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自知麻烦缠身,出去之后当然不会提起余村的只言片语,又怎么会带人进来祸害你们!?”
“住口!”他眼中痛心疾首,连叹了几声,道:“你们外边的人都是一个模样,来了此处是千般万般好;一旦回去……”
他哼了一声。
众人三三两两皆举着火把,望向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善。
阮小幺二人正在那半人工雕琢的甬道中,出口恰恰被这群人严严实实挡住,若想冲出重围,必会发生争执。
“那么村长的意思是,让我们永远留在这村中?”他冷笑道。
跟着来的有个妇人,瞧着像是村长的某个媳妇儿,一声怒道:“留在这处有什么不好!咱们世世代代住在村里头,也没见那许多庸庸扰扰!”
“是啊!这么过着,你们还有甚不足?你与阮姑娘帮了我们许多,若留在村子里,必能安稳平乐一世,为何非要出去!”另一人道。
“若我非不依允呢?”兰莫眼似寒石,腰间长刀遽然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