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都出来了!都动刀兵了,还能待吗?听多了会不会被灭口啊?
李锐店里的下人立刻拿出各种东西要堵楚应元脖子上的伤口,那四个暗卫更是收起利刃跪倒了大皇子面前。
他们的任务是保护,但不是随意杀人,谁也没想到楚应元会反抗到如此地步,若是他们害了皇室宗亲,别说卸下暗卫之责,大概为了替大皇子顶罪,连命都要没了。
楚应元能感到脖子上的伤口渐渐麻木,脑子也越来越昏沉,但他自觉这段时间以来多遭冤屈,虽然家中那不长眼的庶弟挑衅他,他已经给自己报了仇,可郁闷总是难伸,如今将一切都抛开了,倒是说不出的痛快惬意。
他脖子上的血流的极快,若不想办法止住,再过片刻就要丧命,几个禁卫趁楚应元不备立刻把他放倒,压着他,让店里的伙计给他伤口上压住各种帕子布料。
可他脖子两侧都有极大的划伤,帕子虽然堵住了伤口,没一会儿堵上去的东西全部都变成了红色。
项城王府的下人们已经准备跟这些暗卫拼了,纷纷要冲上前去抓那四个暗卫,楚应元看着大皇子那铁青的脸色,嘴里发出了“嚯嚯”的愉快笑声。
“你们莫乱动,我还想留着人证证明是大皇子逼死了我,你们若也死在这里,怕是我就成了刺杀不成反倒伏诛的罪人了。”
楚应元说这话就是为了气人,若是店里所有项城王家的人全死了,大皇子才是有口难言,什么也说不清了。
“我这番是活不了啦,不过能让你们倒霉,我就是死了也快活。”
“楚应元,你以为这样就能害到我?你自己往刀上撞,店里这么多人的眼睛都看着,难道还能把我这么样?”大皇子城府再深,也是少年,突遇此事,心中也成了一团乱麻。
李锐更是愧疚难当,此事归根结底,都是因他和楚应元的一场过节而来。大皇子会来玲珑阁,也是为了看他祖母的新店,这番害的大皇子无端碰上了楚应元的祸事……
“大皇子,若是有事,我一力承担便是!”
楚应元流血过多,已经渐渐陷入昏迷,但他还是用众人都听的到的声音笑道:
“你当然要承担,你不承担,大皇子就要被圣上责罚。就算你背了黑锅,大皇子这一生都要有逼死堂兄的名声,什么仁厚的嫡长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三声,直接晕了过去。
只留下店中诸人,又是惶恐,又是愤怒。
李锐除了小时候在府里受过他婶母叔父的“捧杀”,这么长时间来从未吃过这样的亏。就算他叔父婶母,小时候也是从来没有给过他气受。后来去凉州一路遭遇劫杀,他意外发现了自己的天赋,连刺客都不能拿他怎样。
但他却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只不过为了一时意气,就能做出这种事来,而且一副“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的架势!
李锐脸如土色,神气灰败,犹如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这四个禁卫也杀过人,一看楚应元已经休克,只得无奈地和大皇子说道:
“项城王世子流血过多,伤势太重,肯定是不能活了。”
从事情发生到如今项城王昏迷,这之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算宫里的御医长着翅膀飞过来也做不了什么,更何况是在东市的闹市之中。
“你拿着我的腰牌去宫中找禁军首领谢易凡,让他速速过来。”大皇子在这种局面下还没有乱了手脚,显然是几个少年中最稳重之人。他摘下腰牌,递到了这个禁军手里。
“此事重大,这几位项城王的家人现在就看守起来,压到外面去,以免他们铤而走险,想要谋刺本皇子。”
大皇子对四个暗卫吩咐的话极有道理,四个暗卫立刻腾身而起,这几个家人拼死反抗,但还是被一一制服,丢到了门外。
见那些项城王府的家人都被丢在外面,他又走到内室的门口,去吩咐一直在里面没有出来的仇牧和秦斌、熊平三人。
“你们刚才趁乱躲在内室里,项城王的家人大概没有人发现。你们现在立刻从窗户出去,马上回家,路上小心不要被人看见,做出今日我给你们休假的样子,千万不要插手进来。李锐应该会受连累,我不能再少你们三人了!”
三个伴读都不是蠢笨之人,此事自然能保全一个是一个,秦斌立刻打开内室的窗户,带着熊平和仇牧翻窗而逃。
大皇子看了一眼地上的楚应元,他此刻已经是没有什么气息了。
“你们今日只看到我和李锐出来了,若有人透露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本皇子绝不轻饶!”
这屋里剩下的人都是信国公府的家奴和雇佣之人,当然是不会违抗大皇子的命令。刚才鸟兽散的客人恨不得当做没看见这件事,自然不会巴巴地蹦出来说自己是知情人。
李锐虽也杀过人,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这样因他而死。
大皇子在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应对之策,他却蹲在楚应元的身侧,看着已经脸色如纸的楚应元,一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