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道口烧鸡很香,味道正宗!”金义拿出一块鸡翅膀,往李钧方向送去。
李钧一看那冷油都凝固在鸡翅膀上的烧鸡,感觉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连忙连连摆手谢绝了同僚的好意。
“上官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只是下官早上真的吃过的,现在吃不下。”
“哦,那挺可惜的。”金义失望的收回鸡肉。“别喊我上官了,我是礼宾金义,和你这行人一样也是从七品,算不得上官。”
“金兄,现在还是坐班的时间,你这样,不怕署丞或寺卿发现……”
李钧忍不住劝了一句。
虽然说他们这部门新成立,既没有满员,又都在学习中,可是这么惫懒,若是被发现了,岂不是一开始就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正因为还在实习中,就更应该努力才是啊!
“哪里会来,这些上官一天到晚都在署里坐着吃茶,哪里顾的上我们这些小喽啰……”金义蛮不在乎的把鸡胸骨塞进嘴里。
“是吗?原来我一天到晚都坐在署里吃茶……”
“吴署丞?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咳咳,咳咳,呃呕……”
卢森在一旁也吓了一跳,这位大人怎么来的无声无息!
新来的行人好一张乌鸦嘴!
李钧一看金义两眼一翻,吓得连忙窜过去猛拍起他的背来。
“吴大人,卢译官,快去找大夫,他被鸡胸骨噎着了!”
若是噎住了不能呼气,有可能要命的!
“卢森,你去找医官。”吴署丞也不知道自己一句话会把这金义吓成这个样子。
他摇了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在部阁之中大快朵颐,这是失仪之罪,要罚俸三月的。有时候吃点点心不为过,可是拿着烧鸡来部阁里大嚼特嚼……
不过,虽然他早就知道这都亭驿里诸官已经烂的无可救药,自己也是在等着新来的旧任翰林和进士们把他们挤出去,但他还没想过要人命这么狠戾的事情,所以连忙叫卢森去找医官来看看。
卢森得了上令,拔腿就跑。
“李钧,还有两人呢?”
“下官不知,下官刚刚和主薄熟悉完鸿胪寺才回来,并未见到其他两人。”
“真是不知所谓,点完卯就跑,把我这司宾署的都亭驿当做自家了不成!”吴署丞气急,一个部门总共才几人,居然一下子就跑了两个!
李钧见金义捂着喉咙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一咬牙喊了声“得罪了”,将他一把拽过来,自己先坐在凳子上,又让他趴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本来是准备借着这个姿势让他倚墙倒立,然后拍击后背把东西倒出来的,结果他提了这金义的腿脚半天,他也没有能倒立起来。
他没法子,只好把他的头直接按了下去,使劲拍击他的后背。
“呕,呕……咳咳……”金义两眼痛得直流眼泪,好在终于把鸡骨头连肉给吐了出来。
李钧见地上那一小团连骨带皮的鸡肉,总算舒了一口气。
吴署丞见李钧满头大汗,金义泪涕横流的样子,冷哼着一震袖子。
“真该庆幸没有让御史台的言官看见,这还是鸿胪寺吗?简直就如坊间街头的酒馆食肆一般!”
李钧哪里见过这般官威,他堂叔虽然也位高权重,在家中却从来不冷着脸的。
当下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能扶着那金义低头不语。
吴署丞一肚子气,都是对这都亭驿原有的几位属官发的。圣上有意新开胡市,这对鸿胪寺来说未必不是一次机会。长久以来,作为一个四品的衙门,鸿胪寺除了每年朝贡的时候有些事情,其他时候都不受重视,也不是什么显要之位。
本朝毕竟是驱走西胡建立的政权,对胡人的态度比以往各代都要谨慎。鸿胪寺虽管着朝贡,可是来进贡的番邦没有几个,就算来的,还都是为了进贡后赐回去的茶叶布匹等物,说是朝贡,其实就是因为没有开互市而进行的一种交易。
如今准备互市,鸿胪寺作为主管衙门,很快就要变的重要起来。可这都亭驿到现在七官二十序班的编制都没有满员,吏部送进来的也都是些托关系进来的混吃等死货,就算再好的德政,没有人来主持,也是白瞎。
如今最铁面的左少卿和羯人去了汾州考察各县情况,若是等他回来,看到这都亭驿是这么一群歪瓜裂枣,怕是他头都要被骂破。
还好,歪瓜裂枣里还有个齐整的。
“李钧,你把金义放下,刚才没死,现在一定也死不成。”吴署丞扬起下巴,叫金义自己找地方坐了,“等下医官来了,自然会看他,你先跟我来一趟。”
这间部阁,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李钧抱歉地看了一眼金义,把他扶到凳子上坐好,转身和吴署丞离了自己的部阁,跟着他在外面晃了起来。
“我知你是信国公家的堂侄,又是二甲的传胪,想来做这个芝麻大的小官儿,实在是委屈的很。”吴署丞一开口就让李钧吓了一跳。
“下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