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感兴趣。”李钧见众人露出“原来你是断袖吗”的表情,连忙慌张地解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目前没考虑到娶妻生子之事……”
总之,托塔娜的福,顾卿的重心终于不再放在“李锐你个熊孩子你居然敢离家出走”上了,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就连李锐都没想到此事会如此轻松就揭过了。
李锐从汾州一直赶路回来,顾卿不忍心他跑来跑去,就叫他在东园里他原来住的房间里先去休息一会儿。
李锐被下人们伺候着沐浴更衣,这才睡去。
那些帮李锐沐浴的下人偷偷去给顾卿回话,道是锐少爷身上有不少伤口,大腿内侧也有刚刚结好的硬痂,应该是骑马磨破的。
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伤,但顾卿还是一下子没忍住,红了眼眶。
顾卿原本心里就十分难受,先前打也好,骂也好,看着那些小姑娘心中欢喜也好,都是为了压抑心中的担忧和自责,她知道李锐必定是艰苦万分才能平安无事的赶回来,如今一听下人们的回报,便知道了李锐这一路上有多么凶险。
难怪这趟回来又瘦了一圈,连脸上的婴儿肥都没有了!
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一天天自强起来,顾卿的心里除了欣慰,还有许多失落。
她想她一定是入戏太深,无法自拔了。
李锐在旅途中已经习惯了假寐片刻就要起来赶路,此时回了家,睡了家中柔软的床铺,也不过是睡了一个时辰就清醒了。
李锐睁开眼睛,有一种自己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这近一个月以来,每天都在赶路中度过,他已经习惯了一睁眼就在不同的地方,睡在不同的床上,乍一回熟悉的房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很久没做梦了,都是倒下就睡着。
这大概算是赶路后的后遗症吧?
见他起床,一个丫头赶紧端了水盆来,给他洗漱。李锐坐在椅子上,那丫头给他梳头,他脊背绷得死紧,随时都准备跳起来,脸色也不是很好看。那丫头梳了几下,见锐少爷脸色这么吓人,也哆嗦了起来。
李锐尽量放松自己,在心里不停暗道“你已经回家了,这里很安全,没有刺客没有追兵,这是给你梳头的丫头,是家里人”,连续默念了好几遍,方才回缓过来。
那小丫头战战兢兢地给他梳完了头,又捧了镜子给他看。李锐一照镜子,看到自己又梳起双髻的样子,倒有些不适应。
他在外面要么披头散发,要么随便胡乱束起来了事,这样整齐的发髻,似是已经很久没有梳过了。
李锐看着头上的两个小包包,顿时觉得自己又幼稚了起来。
哎,再等两年。再等两年就可以摆脱双髻了。
皇宫里,李茂和汪志明等人接受了皇帝的封赏,汪志明此次协助马场之事有功,等吏部确认后,怕是就要升官。
而李茂所在的兵部,那兵部尚书年纪本来就不小了,现在眼看着又要再起刀兵,他一把年纪不愿再折腾,又有心为李茂腾个位子,便在这几天递了告老还乡的奏折。皇帝已经准了。
若无意外,李茂怕是要成为六部里最年轻的一位尚书。
李茂带进京的胡人,因为楚睿还有其他想法,便让鸿胪寺的礼宾院妥善安置他们,又赐下宴席,其他的等待明日朝会时再行封赏。
西军押解回来的一千多人,因为涉及到谋反之事,没有压入刑部大牢,而是关进了大理寺的牢狱之中,等待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三司一同审问。
李茂和皇帝商议到了深夜,方才返回家中。
李茂从皇宫里出来,谢绝了其他人相送的好意,一个人骑着他那匹白马,慢慢往内城家中归去。
他远远的看到自家府上为他在坊口留的灯盏,还有从老远处就露出笑容迎上前来的下人,心中一片滚烫。
此时已经这般晚了,可家丁还在门口等着,府里灯火通明,显然是母亲还没有歇息,专门为他留了灯。
他进了门,一问家丁,果真是如此。顾卿已经吩咐过了,若是他回了府里,一定要先去持云院一趟,无论多晚。
持云院里,顾卿确实没有休息。李锐和李铭两孩子已经给她赶回了西园。反正这两孩子有一堆说不完的话,正好让李锐排解排解这一阵子的压抑。
而她守在持云院里,等着李茂回府。
李茂没回来的时候,她日日念叨着他怎么还没回来。锦绣院那个大定时炸弹,还有自己瓷枕里那封皇帝的手书,每天每夜都在刺激着她的神经,她虽然穿成了信国公府的老太君,却一直无法代入到“婆婆”和“妈妈”这个角色里去,她把李茂当成了救星,就等着甩这两个甩手山芋。
可此番李茂回来了,顾卿又在揪心该怎么把这些事告诉他。
她就这样一边挣扎,一边犹豫,终于听到下人报李茂进了持云院,只得强打起精神,端坐着等着李茂进来。
李茂进了屋,先是给顾卿磕了头,又大致说了一下自己此番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