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命都吓掉了半条!再多来几次,有钱也没命花啊!
见这些家将还剑入鞘,又合上了腰带,掌柜的才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能携带兵器出门,怕是哪个将门出身的人家吧。
他摇了摇头,只能自认倒霉。
民不与官斗,民不与官斗哇。
汾州。
汪志明在左右几个县借了更多的府兵和差吏过来,把马场的四门都堵上了。
周围几个县的县令和他这边差不多,基本都是在这个位子上呆了三四年以上的老相识。偏远地区的县不像那些上县和上上县,不是肥缺,除非他们做的极好,否则很难再调动走,也没人顶他们的职。
汪志明去借人时,没有说出李国公的事,他也不能保证这些县令里有没有那马场里的人,只是说发现马场有些不对劲,需要借人手详查。再隐隐点出马场焚烧马尸绝对有天大的阴谋这项来。
好在这几个邻县的县令都知道汾州马场意味着什么,借人借的很是爽快。
所以,当第二天汪志明带了更多的人堵住马场的门要求交出左参议刘鹏之时,这马场的牧丞都快要疯了。
本来被这疯狗一样的县令堵了两道主门出去传信息就难,现在他居然不知道又在哪里弄出一票子兵来,简直是不知所谓!
这牧丞帮着那幕后之人隐藏马的数量,本来就干的是把头提在裤腰带上的事。眼见着今年春末马儿们留完最后一波种,北面就会来人把这些马提走,他那颗心总算是放了一半,就等着赶紧甩掉这波烫手山芋,拿着那些钱辞官回家过好日子了。
这几年来,马场里全是他们的兵,他们的人为了养马,草场也越圈越大,和周边的游牧部落摩擦越来越多,出事都是迟早的事!他瞒着上下所有人马场里这些马的数量,平日里上下打点,又偷偷卖一点马出去换成钱财再与这些人分了,就是想让他们以为这马场平时马的数量不足,而不是多了。
一切都很完美,就连两次来负责考绩的兵部来人都被他糊弄过去了。他一来到来人查看,就把马放到草原上去,等人走了再赶回来。
把马变多难,把多的马藏起来还不容易吗?
他在心里念了一千遍一万遍,就等着这煎熬的日子终于可以不必过了,谁知道会突然降下一场大雪来!
这大雪下了几天几夜,他们马场本来人手就不够养这么多马的,那些兵监视他们比帮他们要多的多,结果等大雪过去了,被棚子压死的马就有上千匹,再加上冻死的疫病的,足足有三千头。
他往年报上去只有五千头不到,这一下死了三千,上面肯定是要来人检查的!按照大楚律,损失战马超过三成的,他们这些主官都要被砍头。
除了赶紧毁尸灭迹,他实在是想不出更多办法来。
这原是很简单的事,他报了四百的损,烧了马尸,等那几千匹马的尸体烧完,就算有人要来查验,他马至少了四百匹,怎么也都对的上的,他一切都盘算的很好,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又一个好事精跳了出来,竟把他逼到了没有路走的地步。
那刘鹏潜进来找他当面对质,却被马场里塞得满满的马吓了一跳。他原本只是替别人养马,到现在连扣留上官都不得不做了。
左右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他给让他养马的那人递了信,也说了消息怕是传出去了,结果那人叫他把马现在就转出去。转出去是容易,可是这灵原县的县令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派了几百个人日夜轮班堵着他们的主门,难道能把马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变没了?
这可是一万匹马啊!一万匹!
一军的编制是三千骑兵,这一万匹马,足够整出三个多军了!
如今,他都已经准备咬牙来点大的,不行就趁夜让牧场里的兵丁把那一百多个杂兵杀了,先把马送出去,再来个死不认账。
结果,这汪志明第二天就又送了几百个兵来!
他今年是恶运连连,简直就像是犯了什么霉神,惹了什么太岁啊!
再这么下去,马场的粮草和豆料就不够了,上面是按上报的那五千匹马做的储备和补给。现在那人又不能再送东西来,门口有人堵着呢。
再拖一会儿,难道要让这些马全都饿死?到时候是相送都送不出去了,送活马容易,送马尸?还是抹脖子比较快吧!
妈的!早知道一开始就把这县官连着那一百多兵都杀了!
马场外,汪志明看着前方汾州马场外围那高高的圈栏,恨不得进去一探究竟,看看那里面是不是如李茂所说的有一万匹战马。
若真有这么多,此番又没有被发现,他们灵原县怕是不久后就要遭遇一场大祸。
他安排了所有兵丁该巡逻和站岗的位置,分好了轮班,甚至还许诺马上就调配人手给他们搭帐篷和生灶,务必时刻盯着马场,一个人都不要放出来。若是有一两个人出来,就抓起来,不要再送回去了。
吩咐完一切,他留下两个属官,又点了三百兵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