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者啊~”
“阿嚏~”此时黎山镇上某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刚挑开密报上的火漆,李小明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大喷嚏,险些吹灭了案上的烛火。
“少爷,需要再加一个火盆么?”薛景吾有些担忧地扫了李小明一眼,弱弱地问道。
秋日里的那一箭跟落的那场水,不管后来怎么用心的将养,还是无可避免的损伤了李小明的身体。
往年此时都已经是换上薄衫的时候,此时在屋里燃着一个火盆着了厚锦袍却还不时打几个喷嚏。薛景吾看在眼里,心底是既无奈又忧虑。
“不用,只是突然鼻子有些痒罢了。”李小明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薛景吾在想,有些不大自在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这才接着说正事,“京中的情况怎地突然变得如此混乱?内阁一下子空出了两个位置,丹书铁券的勋爵也收回去三个,父皇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急切了?”
“据小道消息说,太医院最近似乎不太寻常,年末的时候特招了几位坊间有盛名的医者进宫不说,还有人放出话来,要找告老还乡的钟神医重新返聘。”李小明的人手如今还没完全收回来,京城的消息薛景吾打听起来自然不能像之前那么手到擒来。
“嗯……”李小明闻言并不着急下结论,摸着下巴思忖片刻后道,“不对,太医院这条线不要再查了,这是父皇放出去的饵,我们现在身份不比从前,不能冒这个险。”
“喏。”论起对当今圣上的了解,李小明还是能排的上号的。薛景吾毫不怀疑地躬身应是。
“京中的那趟浑水,既然好不容易抽出身来,我是不准备再回去了。”事到如今,李小明决定明确地说出自己以后的打算,“不管是大哥还是三弟,或者其他几个兄弟,比我有才有能力的人有的是,那个位置,他们要比我合适的多。”
“可,少爷,就算您不去挣那个位置,难道就要一辈子这么隐姓埋名下去?”对于李小明的心思,薛景吾又不是个傻的,早也看出几分,只是有些不理解罢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李小明屈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扣着,“我说我会要那个位置,你信十分,姨母姑且会信七分,母后大概只信五分,而我的那些兄弟们是一分都不信的。至于父皇,可能会当我是在说笑吧~”
“所以,我仅仅是‘死’了还远远不够。”李小明笑容里沁着苦涩,“具体要怎么做,还得继续看下去才知道。不过,如果你们想出去谋个前程的,我也不拦着。大哥一向待我亲厚,托他照顾你们一二总不是什么难事。”
“少爷……”薛景吾望着李小明那半藏在阴暗处看不清楚表情的脸,头一次觉得贵不可言的命格也许并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
“这件事就先说到这里吧。”李小明不想再做无谓的纠结,话锋一转换了话题,“潜入黎山镇的这两批人什么来历,查清楚了么?”
“其中一伙人已经查证正是上次刺杀少爷未遂的黑衣人,另外那群人最近也终于沉不住气了,从露出的蛛丝马迹看,应该是那里出来的人。”薛景吾有些犹豫地回道。
“你是说,如果你们没被淘汰下来的话,会去的那里?”李小明眉头皱成了“川”字,眼神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是。”简短的回答背后却是复杂的情绪,薛景吾不自觉地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那里”这个代称,从他记事起就一直是心心念念的所在。只有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人才会被选入,成为帝国最隐秘的那只无坚不摧的力量。
日日夜夜累的浑身都不能动弹的时候,唯一的安慰就是默念这两个字给自己打气。薛景吾他们这些人,整个少年时期全部都是这样过来的,无一例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