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是女人的天性,而这其中牵涉的又是一个男人,裴雅贞便不仅仅是嫉妒这么简单了,而是恨上了边长曦。她身世坎坷,本该有一个很好的家世,本来应该像顾家朱家那些天之骄子、天之骄女一样地长大。可家里长辈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裴家完全败落下来,自她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是个落草的凤凰。
为了让自己过得好,为了不承受那些同情、怜悯、亵渎的眼光,不让那些所谓衙内少爷们把自己当做可供亵玩的并让他们能有莫大征服感的对象,她付出了无人知晓的努力。
她讨好那些和裴家有交情的老人,扮演成最乖巧懂事的孙女,同时又与和自己同龄但家世绝好的人们友好相处,处处忍让,处处学习,进而一步步进入那些当权者的眼光,成为左右逢源、进退有度,谁都喜欢的可怜可爱孤女。
她为了保证自己的超然地位,她舍弃了自己的才华,进入歌舞团,用自己的美色用自己的歌喉赢得一席之地。对她这种骄傲倔强的人来说,这和以色侍人一样地耻辱,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获得了喜爱,获得了名声了,获得了空中楼台般的地位。
她的身后始终没有坚固堡垒般的支持力量,一切都经不起考验。
她很清楚,想要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通过婚姻,可是那些大世家,自有门当户对的对象,他们的婚姻看的是对方的身家背景,是政治联姻,而不考虑这些的家庭和男人,一般她却又看不上,直到无意间知道了顾叙的身世。
那时顾叙已崭露头角。她想得很好,顾叙虽然留着顾家的血,但同样是顾家的耻辱。他吃的苦遭的罪以及心中的苦闷常人无法想象,而自己也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他们可以产生共鸣,可以成为彼此的知己。顾叙还没有自己的功业,但他潜力无限,她会帮他,她手里有人脉,他们一起努力,是伙伴也是爱人,这样的感情和嫁给那些从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公子哥们相比是完全不一样的。丈夫的敬重和器重是一个女人的至高无上的荣耀和依仗。
那时她这么盘算着,但因为自己虽然只是个孤女,但毕竟根正苗红,而顾叙说白了不过是个奸生子,她内心还是有几分别扭的,与顾叙相处也是若即若离,谁想到顾叙不但没有因此对她感兴趣,反而从头到尾将她当做空气。这反倒将她的傲气激起,久而久之她是真的动了心,被这个男人吸引。在用尽了办法之后,那次热带森林中的偶遇,她才将其当做是最大的转机。
而结果。她一败涂地,颜面俱失。
要不是顾叙嘴巴严,也还记着她的救命之恩,那事传出去她将成为京城最不要脸最恶毒阴险的女人。
从那时起,她恨上了顾叙,越是恨,她越是要得到,越要将那个男人攥在手心,就好像要用这样的方法抹除污点。末世之后。顾叙下落不明的消息传来,她有些遗憾。也松了口气,可是后来他又回来了。身边却多了一个女人。
裴雅贞攥紧手,指甲刺进掌心,面容上还是带着那种柔弱的懊恼:“后来我想找机会和顾叙谈谈,但他根本不见我,我真的想不明白,我哪里惹他们不高兴了,如果是因为以前的婚约……但我从没有想打扰他们。就是讨厌我,他也不该公私不分。”
张老冷哼一声:“他是不把我们华委会放在眼里呢!我们华委会强者少,较其他势力是要弱些,但没有华委会,整个首都都没办法运作,顾叙,目光短浅!有他吃苦头的时候。”
他慈爱地对裴雅贞说:“丫头,这不怪你,上次我们要开会议,讨论怎么对付丧尸,这不,因为顾叙的不买账,其它人居然也有样学样,会议没开起来,导致丧尸猖狂了,我们还没有形成统一战线。哼,恐怕那些人后悔莫及了,你再辛苦一次,把这件事办起来,现在是华委会发挥龙头老大作用的时候,也该让他们知道没有我们做主是不行的。”
“那个顾叙,你一定给我叫过来,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好好说说这个后生,要是年轻人都像他这样目中无人,弄块地就占山为王,还自以为天下无敌,这不全乱套了?”
顾叙放下手中的信件,嘴边噙着一丝冷笑:“这些个老匹夫,还以为这是他们的天下?”
桌上有几封信,还有一章请柬,请柬自然是华委会的请柬,这次裴雅贞学乖了,不是自己来送,而是派了个早年和顾叙有些交情的人,这请柬才送到了顾叙的桌头,而信件则是几个大势力送来的,有顾家的,有明家的,也有朱家的,无非想得到顾叙的支持,他们想要反华委会,彻底推翻他们的统治。
说统治或许不大准确,但事实上首都内外城确实大多在华委会的管制之下,哪怕关键的主事人手都有其他势力自己的人,但总体而言,华委会的权力是最大的。
邱风冷静地说:“尸潮在即,首都迟早要推选出一个最高领导,那个势力能当这个领导,就掌控了主权,在战略制定战斗安排上,损人利己此消彼长,日后自然是一家独大。”
顾叙说:“幸亏我们是在首都城,他们只要我们的‘支持’,不然在内城,恐怕就是直接逼迫我们选择一个阵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