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赞美一律收下。
展清墨早习惯了,搭着他的肩膀一起往前走,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
两人都话多,天南地北地说完,谷里的五行八卦阵也闯得差不多了,展清墨这才想起问莫鸿屿来这里做什么。
“哦,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
莫鸿屿摸着脑袋怨恨自己的记性,顺手从怀里掏出段明幽给他的小圆瓶递过去。
“呐,就是这个,我师兄瞧不出是什么毒,所以让我查查。我一拿到手就想起展兄你了,你说,天底下还有谁比你更擅长使毒的?”
这样露/骨的恭维之后,任谁都不好拒绝对方的请求,何况展清墨与莫鸿屿本就相交甚笃,莫鸿屿不过耍惯了嘴皮,展清墨摇头直笑,
“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莫鸿屿脸不红心不跳地发誓自己所言句句发自肺腑,比珍珠还真。
展清墨拿他没办法,握了瓷瓶收进袖子,拿出主人的姿态道,
“你这么远赶来肯定累了,先下去歇着,一查出是什么毒我就派人知会你。”
说话间,两人已进了挂着忘忧山庄匾额的庄子,莫鸿屿一路紧赶慢赶,经展清墨一说,也觉得疲累不堪,抱拳谢过他,就跟着领路的小童下去休息了。
展清墨这人,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单单嗜毒成痴。他一听瓶子里的毒连段明幽也无认不出,当下耐不住好奇,,进了自己制毒的屋子,扒开塞子就凑过去闻。
一股腥甜的铁锈味道立时往鼻子里钻。
体内含毒么?
展清墨皱下眉,他实在不喜欢血的味道。
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仍认真地分辨除去血腥味之外的气味。
世间所有的毒药皆由含毒药草或动物毒液或二者混合制成,不可能做到无色无味。展清墨三十多年来浸/淫其间,制过的毒药不知多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无论什么毒药,只要他一闻,便能认出来。可混了血的毒在味道上会有很大的变化,故而他一时也拿捏不准。
在专注地辨认了近一柱香之后,展清墨的脸色忽然变了。
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却绝不可能再闻到的味道。
这个味道……这个味道是……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