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状元公,你可想做皇家的坦腹东床婿?”皇上单刀直入的问,一句话惊得谢子骏愕然。Du00.coM
不过须臾间,谢子骏猛然撩衣跪地启奏:“臣鄙俗,实不敢高攀公主殿下。古人云,功名未就,何以家为?臣祖上就教训儿孙,先立业,后成家。”
皇上冷哂,笑了笑,手指叩了桌案凝视他轻笑:“齐家治国平天下,孰先孰后?”又低声透露道,“令尊如你这般年纪,可已是早有婚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是谢府嫡长孙。这个道理,不必朕细说吧?”
谢子骏一惊,蓦然抬头,眸光里透出几分迟疑。
“莫不是朕的掌上明珠,还配不上你谢状元?”
如被步步追堵的小兽,绝境中仍然持有几分傲意负隅顽抗,谢子骏道:“公主金枝玉叶之身,臣鄙陋疏狂一书生,不敢高攀。”
“是不敢还是不想?”皇上更是逼问。
“臣,不想!”谢子骏毫不掩饰。
谢子骏的坦率倒颇令皇上为之一震,
皇上笑了,笑容里透出几分狠意,似在骂,不想?如何你偏偏要去招惹兰馨那丫头!
“婚约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上冷冷道。
“那陛下何必来问臣这些话?”谢子骏冷冷回敬,似在嘲弄皇上简直是多此一举。
一句话皇上哑然,他打量谢子骏,锐利的眸光里透出几分不解和玩味,审视了谢子骏片刻,不禁感叹一声:“果然是谢家的子孙!”
谢府。
庭院影壁前跪了谢子骏和沈孤桐,流熏跪在一旁,讪讪无语。
直到谢祖恒忙过公事出来立在廊下月色里,打量他三人哼了一声吩咐:“谁是主犯?”
流熏眸光一转说:“本是十二殿下邀我们上楼去的,盛情难却……”既然景璨替她遮掩,她便却之不恭了。
“好一句盛情难却!”谢祖恒冷冷一笑,猛然转去打量儿子和徒弟问,“谁领的先?”
“我!”沈孤桐同谢子骏争抢着,沈孤桐求告道,“恩师,都是孤桐的不是,要责罚就责罚孤桐,饶过师弟和师妹。”
“不关沈师兄的事儿,是孩儿执意要去见识见识的。爹爹都去得,如何孩儿去不得?”谢子骏反添了几分任性。
“子俊!”沈孤桐惊得阻拦。
“好!念在你们沆瀣一气还颇义气,熏儿,去,唤人来,搭凳子过来!”
流熏面颊一赤,爹爹是要打哥哥吗?可是哥哥去了妓馆,更被皇上捉个正着,怕是责罚难逃的。
“爹爹~”流熏哀哀地告求一声。
“去!”谢祖恒一声令下,谢子骏反是起身去廊下搬凳子,毫无惧色。
“状元公果然长了些胆色!”谢祖恒骂一句,“老夫就成全你!”转向沈孤桐吩咐,“去,请家法来!”
流熏惊得不知所措,只按了哥哥让他速速赎口认罪,可是谢子骏却推开她说,“妹妹回避!”
“逛窑子都不避你妹子,挨打反怕羞了?熏儿就立在这里,熏儿那份家法板子,就你哥哥替你领了!”
沈孤桐取来一柄粗宽的湘竹戒尺,打量谢子骏。
“裤子褪了!”谢祖恒吩咐一声。
谢子骏闻听一惊,忙耿耿道:“刑不上大夫,孩儿是有功名之人,士可杀,不可辱!”
“有功名之人也是我谢家的儿子,不可辱,是你自取其辱!来人呀!伺候大公子把裤子扒了,狠狠打!”谢祖恒一声吩咐,慌得流熏忙上前抱住爹爹苦苦哀劝。
她也不敢看哥哥那狼狈的模样,只听了耳边噼里啪啦的板子打肉的声音,急得泪水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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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房里,谢老夫人大发雷霆训斥流熏:“孽障,不禀明父母私自出府游玩,竟然还去那种地方,招惹祸事,险些害了你哥哥,毁了谢家清誉!打你也不冤枉。”
流熏泪流满面,自己聪明一世竟然中了圈套,一定是圈套?如何皇上偏偏在青楼,如何她就糊里糊涂的闯了进去?细想这前因后果,她心头一冷,景璨,难道是十二皇子景璨?是他暗自做鬼,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沈孤桐撺掇哥哥去游青楼,莫不是有人点拨沈孤桐,引了沈孤桐去那“温柔乡”?
小姑母谢妉儿子在一旁婉言劝着老夫人,为流熏开脱。二夫人付氏也不禁长吁短叹,说些大道理摆出当家女主的身份教训流熏几句。倒是封氏子在一旁沉默不语,许久才说,“你爹爹还说,这女子读书就能明理,循规守矩温淑大方。如今可好,书没有少读,也不知学来些什么?”话音里满是鄙夷。
金嬷嬷进得门,向身后顾了一眼,婆子们知趣的退下带上房门。
她盈盈地走向封氏说:“奶奶还在为舅爷府里的事儿担忧呢?”
封氏淡然一笑,摇头道,“哎,我担忧又能有什么用?鞭长莫及,可惜哥哥精明一世,竟然也落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