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对府里不宜声张这丑事,只说是她虐待了前妻之子,撺掇老爷冤枉大公子受屈。可封三畏是个狡猾的,不知怎么的,寻来了个替罪顶死的,说是死去的明珠姨娘的娘家弟弟,因恨大奶奶落井下石置明珠于不顾,就出钱雇了个男娼来陷害了大夫人,旋即又有大夫人封氏身边的一名小丫鬟自称同明珠的兄弟有私情的出来供认不讳,说是同明珠的弟弟里应外合嫁祸封月容。如此一来二去的,反成了老太爷冤枉了封月容这贱人!”谢妉儿恨得咬牙,“这还不算,也不知如何的,老太太忽然在初一那日祭奠祖宗时得知了俊儿落水溺死的消息,晕倒不起,口吐白沫。太医束手无策。可偏偏封家得知了消息,送来救命的药丸,老太太就活过来了,只是不能言语,半边身子不得动了。如今旎儿也不在,太医院的医政都束手无策。”
流熏细细听来,一切都似一场苦心安排的计谋,一步步的引了众人中计。
“萨满大师来做法,又说要冲喜,你二婶急着要给你定亲事,就同你大姑母商议,让你早早的嫁去赵王府。可又怕等不及,这就出了封氏遣人回府血书恳请让颜儿及早嫁人为老夫人冲喜的事儿。人家封府一片诚心,封月容受屈还不忘为老夫人着想,老太爷如何能拒绝呀?”
谢妉儿叹气,虽然猜疑此中有诈,却不知破绽在哪里。
倒是流熏寻思片刻,这些人倒是聪明,借着祖母一病不起,从庙里接回了展颜,还又借机为展颜成婚接回了封氏,如此这桩案子囫囵的就过了。流熏心里暗恼,也是毫无法子。
谢妉儿说,“不过你也别急,老太太一病,老太爷迟迟不发话让付氏将内务交回给封氏打理。如今封月容空有个名衔,是个虚架子。”谢妉儿冷冷一笑。
“可是,如今四婶婶似乎有些怪异。”流熏试探道。
“也不知如何的,一次她摔下台阶险些坠胎,从此神神鬼鬼的格外小心,若不是你今日回来,她都不出门呢。”谢妉儿说。不过一个多月,府里发生了这许多变故。流熏暗自盘算。
“大公子回府了!沈公子回府了!”一阵欣喜的通禀声,丫鬟婆子小厮们欢喜的奔来,“大公子回府了!”
流熏同谢妉儿异口同声的问:“大公子人在何处?”
众人气喘吁吁道,“大公子才从宫里交旨回府,人到仪门了。”
“大公子得了皇上褒奖,擢升了!”
“喜事喜事!”
无数欢喜的言语,人们奔走相告。丹姝催促流熏,“小姐,大公子回府了,咱们去看看呀。”
谢妉儿更是忍不住欢喜,疾步奔了去。
流熏抬眼望去,府里四处张灯结彩,透出的喜庆,听说大公子回府,那喜乐笙歌都奏响,满府飘着,这哪里是为大哥谢子骏庆功准备的?分明是另外一场大戏,不知唱给何人听。
谢子骏回京就径直入宫去面圣复旨交回尚方宝剑。河南山东赈灾之行不辱使命,君心大悦,下旨赐谢子骏擢升为四品军机章京,行走御书房。如此功勋卓著,群臣只有心悦诚服,不敢有丝毫抱怨不服。皇上赐赏金银被谢子骏婉拒,推说如今河南山东大灾后百废待兴,处处亟需用钱。皇上听罢更是对谢子骏赞赏不已。
流熏忙向仪门而去,行到一半就见众人前呼后拥的簇着一身官袍的谢子骏而来。
“哥哥!”流熏迎上前问,“哥哥一路可还太平,兰馨公主可是送回宫去了?”
谢子骏打量她两眼脚步停步冷冷笑了几声,低声道,“你安得什么心思,莫道我不知道。你省省吧,我人回府了,心在哪里你是知道的。”
又故意大声说给众人听一般道,“你如何毛毛糙糙的,有一包女人衣物竟然夹在我的行囊中?”
“也不是什么值钱物,哥哥若是嫌沉,随手撇了就是。”流熏玩笑道,兄妹二人向荣寿堂去。但流熏心头一动,哥哥发现了那个包裹,如此说,那包裹总算平安归来,阿弥陀佛。无人能想到,她在离开河南同哥哥分手前,千思万虑,决定将那太后托付的要命的宝贝汗巾子藏匿在衣物中,塞去了哥哥的衣物里。哥哥的随身衣物无人会留意看,她的东西怕被人暗中无数次搜检了。哥哥同行的是公主,皇家那些教引嬷嬷一定不会去翻看哥哥的东西的。如此一路,哥哥随身之物最是安全。
流熏只顾同哥哥说话,却听身后一人喊一句:“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