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幕后指使贼人来拦截害她之人定然对她知根知底,而且心思缜密。Du00.coM会是谁呢?所有有牵连的人影一一在眼前晃动,流熏忽然想起了临行前,沈孤桐那异样不安的神色。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难道是沈孤桐为虎作伥?或是沈孤桐为人所用?多半是他沈孤桐!流熏心头暗恨,果然是个不知死活的贱种!
马背颠簸间,流熏用力将自己脖颈上太后所赐的金球一把扯落,用手紧握了大喊,“呀,大王停停,我的宝贝掉了,价值连城的御赐宝物!”
马咴咴一声骤然停住原地踟蹰,流熏挣扎了要下马,被那人顺手一把放下马。她也顾不得旁的,趴去地上一点点的向回寻眼珠般的找着摸索,急得嚷着,“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价值连城呢!能买下整座河南城呢,若被农户寻去,几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络腮胡贼王将信将疑,翻身下马随在她身后,看她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忽然噗嗤一笑一把提起她搂去怀里问,“你又耍什么花招?”
流熏急忙摇头说,“爷,容我片刻寻了那宝贝,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御赐宝物。”
“御赐,你还能有御赐之物?”
流熏眸光一动,有些气恼娇嗔道,“爷这可是太小觑人了。若爷不信,带小女子封玉娇去京城刑部封尚书府,你若到玉娇的家里去一看便知。谁不知我爹爹是当今刑部尚书,我的亲姨娘是当今的怡贵妃娘娘。家里可是金山银山享用不尽的。”她故意声称是封家小姐,如果日后出事,那坏的也不是她谢流熏的名声。
那贼先是一惊,接着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流熏暗暗欣喜,看来这山贼果然是个匹夫草包,信了她的话。既然如此,她自有方法引他上套。
“呀,宝贝在这里呢!”流熏惊喜的大叫了拾起那金球,对了日光下仔细的查看,那金色耀眼,宝珠光芒幽亮夺人。再是不识货的人也能看出其价值连城,看得那那络腮胡山贼王满眼惊讶,惊愕的眸光后更透出几分欣喜若狂。流熏揉揉发痛的腕子说,“若是爷真需要银子,不如押我去京城当人质,让我爹爹拿重金来赎,都不必多了,随手一箱子珠宝,就能让爷三生三世享用不尽。再说了,有了银子多少美女享用不尽,何必同小女子一人纠缠?”
“你让我如何信你?”那贼的目光里将信将疑。流熏说,“爷去京城打探,可否是封府的三小姐如今就要入宫选妃了。若是我入宫去,就是皇上的妃子,富贵一生。若是爷一时兴起,作践了奴家,那也是奴家命苦,无福入宫。便是奴家被迫留下给爷做个压寨夫人,爷日后也要继续过这刀口舔血被人追杀不得安宁的日子。再者,奴家不知是哪个选秀入宫的对手家有意刁难设计花银子买了爷来作践奴家,坏了奴家的名声。爷也不想想。若是日后果然他家的女儿得势,这种事儿势必要灭口,寻个借口调来重兵绞杀,怕是爷日后才是命运堪忧,九死一生呢。”
流熏信心满腹的分析着个中利弊,听得那绑匪瞠目结舌,寻思了片刻,才颇是信服的点头,口中骂骂咧咧,“那不安好心的小白脸,看上去老实,原来拿爷当靶子算计呢!”
“小白脸?”流熏心里一阵狐疑,忽然惊得问,“哎呀,爷说得可是一个白面书生,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十八九岁上下的年纪,身量细长,眉眼俊得如个姑娘似的年轻人?”
“怎么?你认得此人?”山贼的话音里似是肯定了她的推测。流熏却心里一亮,猜八成就是沈孤桐。亏她多了心眼儿,绕得这山贼对她投诚。流熏心头的恨意如火,咬碎银牙,心头暗自盘算,该如何让沈孤桐和封氏引火自焚?
“若是大爷如此说,小女子心里就有些数了。这个眉眼俊得似姑娘似的人姓沈,曾是我爹爹豢养的门客,手脚不干净被逐出了府去,或是因恨报复,被我家的对头仇家利用收买了来干这缺德绝户的营生。”流熏推测说,话音里颇是肯定,那山贼反有些迟疑了。若那来收买他绑架这富家小姐的人不过是落魄的走狗,那他的话能有几分可信?
山贼打量流熏诡诡一笑说,“小丫头伶牙俐齿的,我哪里知道你的话真假?干爷这行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不牢靠,你也未准可信。好歹我收了他的定银,你呢?”
流熏心想,这贼倒是狡猾,不易上套。于是她认真地说,“不若如此吧。爷若是不信小女,就拿了我这金球去京城里的鼎泰和、瑞丰祥、于福记等识货的大字号去估个价典当,看看小女子所言是否属实。然后爷再看看是否封府会拿高于十倍的赎金来赎我?”
那贼头儿的小眼滴溜溜乱转打量流熏,满心狐疑,举棋不定。
流熏欲擒故纵,神色泰然的叹息一声道,“哎,若是爷不稀罕,那也罢,权当玉娇没有提醒爷。这是非缓急我都对大爷你说明了。若大爷拿了银子,青楼里美若天仙的女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是些获罪发作官奴的官府千金也数不胜数,供爷享用。何苦惹这麻烦,去触怒我爹爹这刑部尚书呢?”
一番话果然让贼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