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侍卫拉拽了塞回船舱,流熏掩口窃笑。
“师妹调皮了。”一个声音,惊得流熏回头,竟然是沈孤桐。
他手里握着一枝洞箫,那淡紫色的流苏穗子就握在手里,透出几分潇洒。
流熏一笑说,“沈师兄好雅兴。怎么来船头吹箫吗?”
“师妹想听什么曲子,孤桐吹给师妹听。”沈孤桐谦和道。
“平沙落雁!”流熏毫不犹豫道,欣喜的随在沈孤桐身后坐回船头,心里在盘算,该如何收了沈孤桐为己所用。
沈孤桐打量流熏,心里也满是盘算。男欢女爱,他自幼生活在花天酒地里,见得红男绿女满眼,不足为奇。只是,眼下没有出人头地去复仇更令他焦急。谢流熏、谢子骏,若是不能算计二人的性命,他回京无法去投靠封三畏。若是离开封三畏的庇护,就不知封月容是否会对他善罢甘休?还有谢中堂,他那师父,平日一丝不苟,刚正不阿,从不知呵护弟子。怕是朝堂若有升迁的机会,也不会轮到师父保举他。
只是谢子骏,他恨得入骨的对手,他如何算计他的性命?若谢子骏回京,有了河南赈灾的政绩,他可谓如虎添翼。沈孤桐一边吹箫,一边打量谢流熏,心里不由犯了盘算。
七日,车近京城。
因众人微服出京,不想惊动百姓和官府。赵王提议谢子骏带了公主乘官轿走陆路先进京,他自己微服带兵乘马连夜从冀州抄近路赶回京城,先行一步入宫。而流熏则由沈孤桐护送从水路晚两日回京。
众人从命,只是流熏对沈孤桐心怀忌惮,深知沈孤桐此行不善。但又不知他暗藏的毒箭何时射出。只是,她毋宁沈孤桐留在她身边,也不想他去随了哥哥一路算计了哥哥去。
众人分道扬镳,流熏乘车,向大运河边的驿站行进,要登船沿水路去通州。
她忽然记起什么,对沈孤桐说,“沈师兄,流熏将心爱的簪子落在了昨夜的那个鸡鸣驿。沈师兄速速替流熏寻回来呀。那可是太后赏赐的镂空飞凤绣球簪,马虎不得。”流熏一脸焦急,这一来一去就是两天的路途,待沈孤桐追回来,怕是她的船早已经快到了京城了。
沈孤桐打量她,眸光里透出几分迟疑,但还是应了她。
摆脱了沈孤桐,流熏如释重负,车行一路颠簸,流熏同丹姝主仆相互依偎着,渐渐的在那枯燥的车轮声中昏昏欲睡。依约间,外面传来仆人们的议论声:“怕是再有个四十里的路,明儿一早就能到京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