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轩被女鬼噬咬的男尸已吓得众人心心惶惶,齿发皆寒,那股寒意渗入每根毛孔。Du00.coM
谢妉儿用帕子掩了口鼻向后,吩咐众人说:“都散去吧。报官的事儿自不用咱们操心,明日一早再去做一场法事驱鬼才是正经的。”
谢祖恒也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老夫人更是在封氏和谢妉儿的搀扶下长吁短叹着:“家宅不宁,必有妖孽!”
旋即闭目频频诵经,不停念着“阿弥陀佛”
女眷们惊魂未定,各个神色惶然,面色上犹自带了骇然之色。
谢妉儿一边遣散着众人,一面对流熏心疼道,“你也真是,那么名贵的裙子可是随便借人的?还任由她穿出府去,许是路过什么不洁净的所在,害招惹了鬼怪沾带回府。”
“小姑母,这鬼怪未必是三妹妹带回府来的。进出谢府的人如此多……”流熏提醒一句,望向谢舞雩,谢舞雩凄然的眸光里满是感激,还如往日一样小鸟依人般乞怜的望着她。只那一刻,她记起了故去的谢晚晴,也是如此雨打梨花般娇美凄楚的模样,惹人生怜。
只是慕容思慧闻听此言顿时脸色惨白如纸,这话分明是说鬼是慕容隽将鬼邪带进府来的。
如今水落石出,老夫人揉揉困倦的眼吩咐一声:“妉儿,明儿去请大慈悲禅院的方丈来府里做法事驱鬼,再将宅里四下挂上桃木符,雄黄水泼洒角落。”
谢妉儿应下一一去办。
慕容隽随在慕容思慧身后,面容不安而略带羞愧。
慕容思慧向前谢罪:“老祖宗,都是媳妇的不是,无端端惹出这场无妄之灾。”
无论如何,府里生出这些匪夷所思的怪事都同她相关。她抚弄着隆起的小腹,一副哀哀的模样加之身怀有孕,反令人不忍责怪。
老夫人叹息一声道:“本也不怪你。下去歇息吧,莫惊了胎气。”
付氏更是温婉的上前劝慰:“本是亲上加亲的好事,都是一家人,不必计较。”
此刻,流熏恍然大悟,封氏为什么处心积虑的要将舞雩这么一段木头般无趣的女子嫁给慕容家的美少年,若是慕容氏和三房联姻,那么谢氏一族在京城里的三妯娌就一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以联手对外。那她在府里岂不是更势单力薄?
难怪舞雩如今不顾良心的屡屡来害她?
流熏露出满脸惊骇地对祖母恳请:“求祖母开恩,赦免三妹妹这桩孽缘吧。三妹妹定然不能嫁给慕容公子的。”
众人问题神色大惊,付氏更是诧异地问:“熏儿,你这是何意?才大老爷一时不查冤枉了你,如今已经水落石出。只是舞雩的婚事……”
流熏打断她的话一脸神色紧张地说,“熏儿是为了三妹妹的终身大事着想。二婶婶三思,慕容公子今夜被那女鬼调戏近身,或是已被吸尽……”她忽然顿了话,赤红个小脸羞答答道,“岂不是舞雩日后要守活寡?”
“熏儿,放肆!一个女娃家,不知羞耻!”封氏训斥一声,难遏怒意。她心里已经恐慌,这妮子果然有诸葛亮的狡猾,只言片语就破了她苦心计划的联盟。
流熏住口,垂个头扭个身子做出小女儿娇柔的样子,却不忘低声嘀咕,“女儿是担心三妹妹嘛。”
一旁的谢舞雩已经小脸惨白,含泪的眸光中满是惊惶绝望,眼前一位俊美极致的男子,她看得赏心悦目,更是名门望族之后,家道丰实。为此她情愿不顾一切去一搏。如此一门良缘,竟然一夜间化为云雾散去。
她乞怜般望着母亲付氏。
付氏果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是好。
慕容隽吓得分辩着:“老祖宗,不曾的,不曾的,小侄听到响动,只是追了出来,不曾有什么。”他有些语无伦次。
慕容思慧在惊乱中看到流熏那双眸光含笑笃定的眼,心里更是一凉。
“鬼祟之说无稽之谈,大老爷言之有理。”她含糊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稍有不慎,岂不是毁了三妹妹的终身?”流熏悠悠地提醒。
老夫人点点头,问向付氏:“你如何讲?”
付氏为难的望一眼慕容思慧道:“四妹妹,莫不如,此事缓缓再议?”
“什么鬼话!一派胡言!”慕容思慧气急败坏,却无从解释。她极力要挽回这段姻缘,向老夫人哭诉,“老祖宗,替媳妇做主呀!”
“哎呀,是慕容公子眼睁睁看着那貌似熏妹妹的女鬼偷窥他一丝不挂的沐浴,还引着他光了身子追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怕是慕容公子也不便明言吧……”景璨七扭八歪地斜个身子打量他,眸光里满是奸计得逞的诡笑,仿佛将猎物诱入了圈套。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贼都被活活吓死了,或许是被吸尽了精华暴毙。难道十二皇子亲眼所见还会骗你不成?”谢妉儿冷冷奚落。是与不是,如今只有慕容隽本人知晓,分明是害人不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