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一阵灼痛。表兄世子景珏,原来是他!景珏温然的面容如今变得蒙上冰霜般冰冷。
“放手,你放手呀!”她嘶厉地叫嚷挣扎,却被他冷冽的话音喝止:“喊呀,最好喊来外祖父,看看谋害皇子该当何罪!”
一声“皇子”才提醒了流熏,眼前倨傲无礼的家伙和关在狗圈里的那个富贵闲人可都是天潢贵胄,当今圣上的龙子龙孙。命运如此不公,凭了他们可以作威作福,却不许她巧计小惩恶徒。
惊惶疼痛中她看清世子表兄那张沉铅般青黑的脸,浓眉虬结,阴冷的眸光里喊着愤怒,似有火焰喷出将她吞噬,冷峻的面颊线条愈发的刀削斧凿的痕迹,透出金石般的冷漠,再没了平日里云淡风轻的笑意从容。从未见过珏表兄如此动怒,更何况对她一个女子。
“那狗……是锁链拴住的!”流熏惊得叫嚷奋力一挣,总算挣脱他的束缚。她大口喘息,委屈地揉了臂恨恨地望着眼前这位世子表兄。毕竟是行伍之人,手劲颇大。
这两条狗平日是拴养,有粗如小臂的铁索链拴在廊柱上,蹿不出多远,该不会伤到十二殿下景璨。只是景璨被困小园同这两只凶神恶煞的狼狗在一处关了,多半要吓去半条命。
他凝视她,伸出被她咬伤的手背,一弧血痕渗出殷红,他似在说,你我找平,互不相欠。
他凑近她,慌得流熏一颗心怦然不止,退后两步,身子却撞在了梅树上,无处可退。震颤得一树积雪扑簌簌直灌脖颈,凉得她周身瑟瑟发抖。
惊急间,她急中生智,猛然向他身后惊呼一声:“爷爷!”
仿佛祖父赶来眼前,她不顾一切的要扑过去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