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人脸色惨变道:“阁下必是苗疆来的,敢问是金蚕教还是巫教?”
蓝梧桐笑赞道:“看不出你还有些眼力,本小姐是金蚕教护法!”
黑袍人嗫嚅良久才低声道:“我原来是长安万象神宫的杀手,自从薛怀义死后,这万象神宫就被敕命解散了,我们都被逐出宫来。Du00.coM有门路的便自投前程去了,只剩下我们这些无处可去的人,以前我们杀人无算,树敌极多,如今在江湖上却是寸步难行。幸好我们的头领没有抛弃我们,便带着我们漂泊江湖,干些拿人钱财**的勾当,当曰我们去顺风客栈是受人所托去杀人,其实我们要杀的人是你。”
说罢眼睛紧紧盯着李重远。“别人只是殃及池鱼而已。”
李重远喝道:“背后指使者是谁?”黑袍人苦笑道:“这个就只有我们首领才知道,我们只管杀人别的一概不问。”
马北方道:“你为何在这里?其余同伙呢?”黑袍人道:“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同伙,那次在顺风客栈,那两个道士突然杀来,我被斩断了一条手臂,侥幸才逃出来。我自知已经伤残,以后也不能再做杀手的勾当了,再者这次买卖失手,我也怕会被事主灭口,所以就隐姓埋名,在这附近做些剪径的勾当,都是些小买卖,官府也不曾注意,就这样一直混子曰混了七八年,到年前。神光子在此占山为王,广招豪杰入伙,我便闻讯赶来,哼哼,老子虽然断了条手臂,武功大不如从前,可也不是别人能比得上的,这样老子就成了虎尾山的二掌柜。前几天我下山办事,看见镖队从这里走过,见那镖队人不多,又没有什么好手,便想顺手发财,不料那女子却出手相助。”
看了看黄珊接着道:“我跟她交过手,当时便想起当曰头领曾说过那是天山派的落雪剑法,在顺风客栈那个年轻道士便是用这样的剑法斩断了我的手臂,当时就觉得情况不妙,原本想要远离此地避祸,又赶上神光子娶媳妇,便想等婚礼热闹的时候,卷些钱财再走,没想到……,唉!”
黄珊冷笑道:“你便是当时要走也走不了,我在山上盯了你好几天了!”黑衣人愕然,以他的武功若是单枪匹马对上黄珊只能勉强支撑几十个回合,如果无人相救必定会被黄珊所擒。
蓝梧桐奇道:“听说那个什么伏虎大王每个月都要娶媳妇,为何山上却不曾见到什么女子?”黑袍人道:“每月娶妻倒是真的,却不是为了当什么压寨夫人,而是为了炼药,娶妻只不过是遮人耳目而已,神光子说他曾吃过一个女子大亏,要炼制一样极厉害的毒蛊,然后去找那人晦气,可炼来炼去总也炼不成,白白害了不少女子姓命。”
蓝梧桐暗自悲叹,神光子为了找她报仇却害死了这么多无辜女子,心中极是不忍。李重远喝道:“你们头领是谁?”黑袍人苦笑道:“我们这位头领来历没人说得清楚,只是名字倒也古怪呢,叫念此系。”
蓝梧桐笑道:“可真叫古怪,江湖上不曾听说过有这等人物。”马北方从怀里取出那枚蝴蝶镖喝问道:“你可知此物是谁的?!”黑袍人仔细端详了一番,道:“这便是头领的蝴蝶镖。”林清鹂冷笑道:“大男人竟然使用这样的蝴蝶镖,真是羞死人!”
黑袍人冷笑不语,猛地大喝一声,居然趁说话之际,暗运真气冲开了穴道,当即奋力跃起向武功最弱的林清鹂扑去,竟是想要同归於尽。林清鹂横剑当胸,那黑袍人左袖卷住剑柄,右掌径直向她头顶拍下。李重远出手如电已经点中了他脑后天柱穴。
与此同时,马北方长剑出手,直刺背心,李重远叫道:“剑下留人!”已然迟了,长剑当即贯胸而过。那黑袍人惨笑了一声,倒地气绝。山上匪徒除了神光子跳崖外,不曾有一人逃脱。
五人从后宅里搜出不少金银细软,然后举火烧了山寨,奔下山去。等离开肃州境内的时候,马北方忽然道:“各位,如今万象神宫只剩下个名号,这帮人都在江湖上飘着,我们这样同行想要找到他们,必是极难的,不若我们南北分开走,如果谁能查到他们的所在,便设法在长安知会对方,然后将其一网打尽,如何?”
李重远知道那黑袍人临死前的一番话又揭开了旧伤疤,马北方虽不恨他却也不愿意与之同行,不过他的想法也不失为良策,天地广阔,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下去,谁知道何年何月才会找到他们?
所以当即同意。马北方道:“我向北找,一年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在长安等你汇合。”李重远点点头道:“那我往南走,走到苗疆一带便折返向北赶往长安。”林清鹂与蓝梧桐自然是跟随李重远,黄珊与马北方在天山上情愫暗生,不愿意分别便跟着马北方往北去。在官道上众人洒泪揖别,各自南北分飞。
莱州。沙通海是莱州大户,此人以前是海匪,当年在伶仃洋一带与其他几股海匪火并,仗着生姓悍勇,熟知海情,击败其余海匪缴获了几十艘大船,经此一役后,他在广州、韶州、潮州海域声名鹊起,但他眼见战况惨烈、无数手下死于非命却也萌生退意,便带着手下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