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那战云王,还是九千胜坐了江山易主,自然不会亏待你,我又何必恋栈这个虚名。只要你我能做对恩爱长久夫妻,在哪儿不是一样过日子。”
楼至近日原本就是为了下嫁王迹的事心中深觉对不起初婚的丈夫,如今见他为了自己竟想得恁般通透,恰与王迹心思不谋而合,因心中多少感叹自己得遇两位良人,都是这般磊落的男儿,因心中凄楚蜜意含混而生,却是眼圈儿一红险险珠玑滚落。
蕴果谛魂见妻子有些伤感之意,连忙搂住他哄到:“好好的又是怎么了,快别哭,想什么好吃的只管对我说,哥哥自然有法子给你弄了来。”楼至闻言给他逗得失了伤感之意嗔道:“说的人家好像是馋嘴哭了一般,你还道是在佛乡之中么。”蕴果谛魂闻言笑道:“这不正与佛乡一个样儿么,往日做功课,你我也是共用一个榻案的,我还帮你抄写过多少经文,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都忘了。”
楼至闻言,因偷眼观瞧左右没人,伸手揽住蕴果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道:“好哥哥,我明儿谢你。”蕴果谛魂闻言却是动了性,一把将楼至按在炕沿儿上笑道:“还没掌灯呢就等不得了。”楼至一面扭动着身子一面花容失色道:“使不得,外头有人,快别闹,今儿你批不完折子,我看不完图样,咱们可就都别想着晚膳了。”
因说着推了蕴果两把,教他起身,一面自己也双手撑床坐起身子,因在榻案抽屉里取出内务府送来的图样花纹,细细比对起来,想着中宫偏殿的帐子如何花色好看,寓意又吉祥的,倒看得出神,竟不再搭理丈夫。
蕴果谛魂朝他飞了几个眼风,无奈妻子打定主意,事不关己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也只得罢了。因穿了朝靴下了炕,来在外间,见西宫弔影还在门口侍立,一旁却站着中宫令宫无后,因推门而出。
师兄弟两人正在低声谈讲一些烟都事宜,见了蕴果谛魂出来,连忙垂手侍立,蕴果点了点头向西宫弔影道:“去御膳房传一碗参茶来,你自己在小灶上煮,别叫旁人乱碰。”西宫弔影答应着去了,因回身对宫无后道:“你主子素日吃的茶去取了来。”宫无后闻言躬身道:“奴才备着的。”因说着唤来角落里侍立的小黄门,见他端着一个暖炉,因伸手将食盒打开,取出一盏盅子来回禀道:“这里头是娘娘惯吃的茶,第三遍已经出色的,盖碗也是干净家伙,让奴才去内间服侍娘娘用么?”
蕴果谛魂闻言,倒打量了宫无后两眼道:“怪不得你师父常跟朕提起,说你办事周到,不像十六七岁的孩子。”宫无后闻言谦逊道:“是娘娘指示教训的好。”蕴果谛魂闻言一笑,却也不置可否,一时间西宫弔影手里捧着一个托盘,内中放着汤婆子,温着蕴果的茶也来了,蕴果因接了宫无后手上的茶,一并放在汤婆子上,亲自接了托盘道:“你们两个如今身份到了内相,难为服侍一回,赏。”两人闻言连忙躬身谢恩,蕴果因回了内间。
蕴果谛魂一手端了托盘打起帘子,却见楼至正梗着脖子在琉璃窗那儿瞧自己主仆几人说话,见他进来,倒是脸上一红,因明知故问道:“你出去做什么,半天蝎蝎螫螫的,等得人口渴了。”蕴果谛魂笑道:“方才你在看什么?”楼至摇头道:“没看什么。”蕴果谛魂闻言也不拆穿他,因将手上托盘放在炕头的接手桌上,一面取了汤婆子搁在榻案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同桌的你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