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的么?劫尘想到此处,伸手环住自己纤细的肩膀,这副躯体,美则美已,却再也无法为心上人诞育子嗣,为厉族开枝散叶,而他在天佛原乡的仇人,却已经身为人母,日夜陪伴照顾自己心上人的孩儿,那孩子一定与兄长面目相似,乖巧伶俐……想到此处,劫尘不由苦笑一声,黯然离去。
一时间众人都已经聚齐前厅之内,王迹举目一看发现仍然不见劫尘踪迹,当下也不理会,只当她还在与自己赌气回到房中,只等一时散了,自己再行前去安慰便罢,那贪秽因昨日与楼至深谈了一次,对他颇为热络,进了前厅便在他身旁坐了,又将那桌子上的茶盅如法炮制一回,擦拭干净了方才斟满一杯清茶递与楼至,楼至也因他前日良言安慰,是以对他另眼相看,说声“多谢费心”依旧将盅子送向唇边饮了,复又向袖内摸索自己的锦帕,却想起自己遭逢王迹胁迫而来,行色匆匆未及携带,正不知如何处置,却是贪秽眼明手快,于自己袖中取出一块绛紫色的冰绡手帕递到楼至手上,楼至见此物绣工不凡,材质名贵,故而迟疑着没有伸手去接。
贪秽见他迟疑方笑道:“先生只管放心用吧,此乃闺阁之物,并非我等浊物沾染过的,倒还干净。”楼至见他如此说,只得接了,一旁咎殃瞥见,脱口而出道:“此物莫不是你师妹……”说到一半,见贪秽对他使个眼色,方知自己失言,只是他平日与贪秽亲厚,时常见他将此物贴身收藏,不时把玩叹息,便猜测是他在道门中那个钟情的师妹所赠,不料今日却肯拿出来送给楼至,一时惊诧才会口不择言一问。
楼至听闻此语,便猜测这是贪秽的定情之物,连声说道:“这如何使得?”一面将手中的锦帕推还给贪秽,却听贪秽一笑道:“我原不配用那个,只是总也遇不上般配之人相赠,今日见了先生,方知这几年我竟是替你保管它,这锦帕若是能被先生贴身收着,也算是不枉这针线之主的容貌人品了。”楼至听闻此语,便知贪秽的一段心事已成过往云烟,只是他如此绝色姿容,若是寻常少女得他垂青也算是不枉此生,想是贪秽钟情之人定非凡品,又见他竟将自己与心上人相提并论,便知他是真心敬重,当下不好推脱,只得收了,一面说声多谢。
王迹见两人言笑晏晏,却也心下一宽,知道昨夜想必两人相谈甚欢,解开了楼至的心结,只是今日一时疏忽,让楼至撞见自己与劫尘亲密的样子,虽然楼至断然不会为了自己吃醋,但让他误会自己处处留情到底不妙。想到此处不由蹙起眉头,又见剡冥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便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厉族之内素来长兄如父,王迹对待弟妹管教颇为严厉,剡冥年纪最小,平日里对王迹百般畏惧,虽然他只是咳嗽一声,早已惊得魂飞天外,连忙站起身来垂手侍立,不敢言语。
楼至因前日在王迹的书院求医,日常饮食起居多得剡冥照顾,又喜爱他淳朴善良,如今见他如此惧怕王迹,忍不住劝道:“他还是个孩子,贪睡也是有的,你这般严厉做什么?倒没得吓坏了他。”说罢却见满屋子人都瞧着自己,剡冥与咎殃满脸惊讶之色,贪秽则颇为玩味,只有王迹一人满面春风,似是面有得色,楼至心下细想,方知自己失言,也不知怎的与他相处总觉得这般熟悉,语气不自觉就熟络起来,当下脸上一红,待要发作,又觉得自己理亏,只怕越描越黑,只得假装不知道,低了头不言语。
剡冥见楼至神色扭捏,又感念他出言为自己解围,意欲打个圆场,便问到:“你们可看见劫尘姊姊了?怎的咱们商议了这半日,却还不见她来?”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王迹,今日是商议营救质辛的大计,她总不露面,怕楼至脸上不好看,一皱眉道:“你去叫她来,就说我说的。”剡冥答应一声往劫尘房中去了,不多时跑了回来,大惊失色道:“姊姊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楼儿大偶一枚侍寝~